一个人幸不幸福，从眼神里，笑容上都能看出来。
曾经她也是过得如此幸福，可这一切都随着跌入无尽黑暗而改变了。
赤练靠在不远处一颗树上，收回虚望着谢瑶的目光，她垂眸自嘲一笑，感应到她的情绪低落，趴在她肩膀上的赤练蛇王抬头亲昵地蹭了蹭。
她轻轻摸着蛇脑袋，尔后站直身子，背对着他们施施然离开了。
不过在走几步之后，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就是赤练吗，上次匆匆一别，今天终于能再次见到了呢。”谢瑶手上还捧着盖聂给做的香喷喷羊奶糕，自从确定怀孕之后，她胃口大开，少吃点都饿得慌。
想想还有长达一年的时间，这样吃下去，她可能都不敢直视自己胖乎乎的身材了。
“什么叫，终于。”赤练闻言放慢了脚步，她偏头看向又在吃东西的谢瑶就是嘴角微抽，难道孕妇都那么能吃的吗？
谢瑶俏皮的眨了眨眼，挑眉眉尖投以打趣眼神：“因为阿，我以前在鬼谷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噢。”
能在鬼谷听说……也就只会是庄了。
赤练闻言心跳加快了些，她捏紧手中的赤练剑，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随后她瞥了眼笑得开心的谢瑶，潋滟桃花眼波流流转，魅惑嗓音很是勾人：“是嘛，流沙蛇蝎女杀手的名声，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样子阿，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和未来弟妹吐槽一下卫娇娇这个糟糕的性格。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咯。”谢瑶瞥了眼佯装镇定的大美人，可惜的叹口气，然后哼着曲调先一步走在前面，一口一口咬着羊奶糕，脸颊鼓鼓的像只可爱小仓鼠。
未来弟妹，说的是她吗。
心中泛起羞涩和期待，赤练脸上飘过绯红，她紧抿着红唇垂眸深思，最后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谢瑶的背影，“等一下，我想知道。”
她经历过地狱般的黑暗，练就了一颗无可撼动的强大内心，从天真无邪的红莲公主变成了蛇蝎美人赤练，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她都做到了，可唯独面对庄，会让她慌乱失措。
即使用一辈去子眺望他的背影也从不会后悔，可偶尔的时候也难免失落于他的冷漠。
谢瑶脚步没停：“来来来，跟上来。”
赤练迈开步伐，走在了谢瑶旁边，看着她吃完一个又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在吃，心想要是让盖聂先生看见，定会又要搜刮走并教育了。
想起晚餐时盖聂先生忙前忙后哄人的模样，再对比她和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哼，别看了，再看也不给你吃！”谢瑶发现赤练一直盯着她手上的羊奶糕，就是护食的瞪眼警惕，养得圆润的小脸蛋看起来很是精致可爱，完全看不出来在不久后就要当母亲了。
赤练：“……”
就算能吃，她也不会吃的好吗！
不过看着谢瑶依旧是简单快乐，单纯又不失机灵，脸上从未有过哀愁，显然就是被宠爱被保护得很好。
谢瑶三两口吃完了一个羊奶糕，还想伸手摸一个，但是想到等下盖壮壮会检查数量，要是不对又要被教育了，她就是忍住收回手，转头看向赤练，眯了眯眼，直言道：“你很喜欢卫娇娇。”
眼神最能出卖一个人，即使拼命克制住了，可爱意本身就是最无法控制的存在，会从言行举止从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卫娇娇这个名字，听着让人想笑。但也是用这个称呼将卫庄的冷漠打碎，没有了那么遥不可及，赤练也就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紧张，垂眸轻声道：“对，我喜欢他。”
她喜欢了很久很久，可女孩子的矜持和卫庄的刻意疏远，让她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发酵，这还是第一次敢说出口。
她本以为会难以启齿，可说出来之后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谢瑶眉眼弯弯，清脆悦耳的声音聪明了力量与朝气，“你未嫁他未娶，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呀，有时候女孩子稍微什么主动一些，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家都是单身狗，只要有人迈出第一步打破暧昧，就能收获幸福了。
人的一生很短暂，浪费了很多时间才能有幸相遇相识，要是再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等以后老了爱不动了，只能抱憾终身，悔之晚矣。
这番话让赤练大开了世界大门，可多年默默守在身后的习惯让她无法迈出这一步，她抿唇低落：“庄说过，身为剑客应当远离感情，有这种弱点存在，只会危险重重。”
谢瑶投以嫌弃的眼神，颇为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呀，他说出这番话就足以证明你就是他想要的感情，你就是他用强硬内心保护的弱点，这时候就要乘胜追击，摆出强势坚决的爱意霸占他的心，击溃他的意志线，必要的时候用吻来让他闭嘴，之后想怎么亲还不是你乐意的事情。”
不愧师兄弟，口是心非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摆出一副莫得感情的态度，拒绝心上人的话都差不多。然而盖聂最后，还不是败在了她的一个吻下。
女孩子嘛，矜持的时候是要矜持，可面对闷骚的对象，就要主动出击，让他的心无处可逃。
赤练被惊到了，她愣愣看着说得起劲的谢瑶，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可是听了之后觉得太对了，她隐约发现自己有点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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