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青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别说，这小脸蛋还真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十里八乡的父老那么喜欢她。
“你也是唱戏的？”燕玲激动的看着许仲青，眼神不免也看到了那坨银锭。只见她脸颊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把钱拿回去吧，这钱我可不好意思收。”
此时周老班主慌忙走下楼来到燕玲的身旁。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燕玲她后生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抱歉抱歉。”
“先生？喂周班主，他没比我打多少吧？”燕玲虽然服气了，但似乎并不想服软。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少说两句吧。”周班主连忙向许仲青道歉：“先生肯定是哪个大梨园出身的吧？四喜班？福仙班？唱的是什么角，青衣？花旦？还是通……”
许仲青见这个老人说个没完没了赶忙找了个机会插了进去：“没有，小时候有个叫琴香的老先生指点过我，这才会些要领。”
“哎呀呀，竟然是位不出世的高人啊。”周老班主啧啧称奇，连忙奉上一杯茶。
“小先生如此本领，老朽敬上一杯。”
许仲青无功不受禄，何况还是个老人家，就更不能收了。
“不行不行，老人家您太客气了。”
看着左右为难的两人，燕玲心里觉得烦躁。
“让来让去，虚不虚伪。”说完，燕玲一把拿过茶杯，一口全部喝光。
“好了，你们俩谁也不用喝了。”
周班主看着这个姑奶奶，那是一个痛心疾首啊。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啊？我这叫添乱啊？我看你们俩一个老一个少，辈分都瞎叫了，比我还乱呢！”
“你！”周班主气的胡子都歪了，连忙向许仲青道歉：“对不住啊小先生，她性子太顽劣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切，谁要跟他一般见识了。”燕玲撅着小嘴扭过头去，看起来还在赌气。
“不妨不妨。”许仲青对老人还是很有礼貌的。他见这二人又是唱戏又是懂戏，似乎也不是一般人，于是好奇的问：“请问老人家懂得如此多，是否也是梨园出身？”
“实不相瞒，我就是这一带戏班——龙头班的班主周龙。也不怕您笑话，我们虽然是个小戏班，但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龙头班？”许仲青连忙问道：“你们就是龙头班的人？”
“怎么，小先生也听过我们的名字，真是荣幸之至啊，哈哈哈。”
许仲青有些惊讶。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龙头班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时不加入又何时加入呢？
“不满班主，我早就想加入龙头班了，不知道戏班可还缺旦角？”
没等一旁兴奋异常的周班主说话，燕玲就抢一步回答了。
“啊？你要来龙头班，好啊好啊！但是旦角不缺，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的姑奶奶！”周龙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脸上一个苦字简直比吃了黄连的苦瓜还苦。
“姑奶奶，奶奶！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许仲青看着觉得好笑，他是真没想到，这么个姑娘竟然还能制住一个混迹多年的老班主。
“没事，如果有困难，我就先不去了。”
“别啊！”周班主一脸央求：“我们戏班子能被小先生看上，那真是祖上的青烟都飘上天了，您可不能反悔啊。”
燕玲嘟着嘴，终于也服了软。不过还是不依不饶，竟然提起了条件。
“你要来龙头班也行，但是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首先，你要教我。但我们俩年纪相仿，所以不能算做师徒，你不能占我便宜。”
周班主皱着眉头：“胡闹！梨园规矩，学艺拜师，天经地义。你不拜师愿意学，人家不一定愿意教你呢！”
许仲青点点头：“行，第一条我答应了。”
燕玲看起来非常满意：“那第二条，台上你演青衣花旦都行，但到刀马旦我来。”
“没问题。”
燕玲似乎很开心。她是最喜欢刀马旦的了，所以不可能轻易放手给人。
“这第三条嘛，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可以加入了。”
许仲青笑盈盈的看着趾气高扬的燕玲：“我加入龙头班，还得靠你点头啊？”
“哼，现在这个班头靠着我呢，新拉一个人进来，可不得听我的。”
许仲青笑着点点头。
“那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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