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认识沈池安,是因为沈池安拨错了一次电话。
那天是D大开学的前一天,K国已经进入了春季。这里没有国内常见的飞絮让鼻炎患者陆承打喷嚏,春天到了,就只能看到干枯的树枝子开始冒绿色。
陆承已经没谈恋爱三年,在国外找个洋omega挺不现实——毕竟再一年,他就要从D大离开,回国接手他父亲的公司。
到时候要是拖家带口的,多不方便。更重要的还是看不顺眼,他不喜欢金发碧眼的omega,看着疏远。
接到沈池安电话,是在深夜,正好凌晨两点,不偏不倚。
沈池安在电话那边说:“我求你了让我回国吧。”
凌晨两点,陆承寻思着到底是谁恶作剧。这部手机的号码是国内的,他想,大概是国内的那群朋友喝多了拿他开刀。
天南地北的,他也不能拿那群人怎么样。
他猜那群人就吃准了他不能怎么样。
陆承算了算时差,也对得上,他们还在晚上七八点,估计玩得正起劲。
于是陆承配合演出:“为什么?K国满足不了你?”
沈池安听了后就开始哭。
没有陆承以为的笑声和发酒疯。尽管陆承之后知道了这的确是发酒疯。
陆承这才觉得不对劲,把电话挂了,怕摊上什么事。谁知道呢。K国是出了名的不安全,尤其这个点,谁出门谁倒霉。
只被抢个八百十的都算幸运。
可是电话连续打了十几分钟。陆承最后不耐烦地又接起来。
“喝多了滚一边去别在我这撒野。”
说完他就后悔了,沈池安那一抖一抖的声音让他听了实在心疼。
“你在哪?”陆承问,但他知道他不该问。
沈池安过了几秒钟,把地址报给他。沈池安也知道自己不该报。他知道自己打错了,喝了这么多,倪依岚的电话号码记得也不清楚。
他不断地打回去,本来是想道个歉,没想到对方问了地址。
于是陆承就在凌晨两点半,不偏不倚的时间点,去接沈池安。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陆承想,如果对方好看,那就当个朋友。如果不好看,那就当做日行一善,积德了。
去到他给的地址,是一座独立小酒吧。
沈池安蹲在门前的阶梯上。春天来了,他穿得跟草一样绿,应季。
不过是深绿色,这颜色夏天的树才有。
陆承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或许就是打电话搞骚扰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今儿就当他是了。
这人长得真好看。
皮肤瓷尊子一样,黑头发,黑眼睛,说中文。
陆承走过去,沈池安就抬起头,眼泪还挂着。
“你打的电话吧?”陆承问。
沈池安缓了一会,好像在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诓钱的还是打劫的。
他点头。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你疯了?”陆承挑眉,把手表亮给他。
沈池安说:“我从国内过来的时候,那边才下午三点。”
陆承又算了算,没错,五个小时的飞机。他一定是转机了,陆承坐直达机过来只要三个小时。
他不知道自己想这些干什么。
陆承盯他几秒:“干嘛想回国?”
“和女朋友分手了。”沈池安说着又要哭。
“……”陆承猜自己可能没戏。他不知道自己猜这个又是要干什么。
“走了。跟我回家。”陆承揉揉他脑袋,声音很温柔。
可能是沈池安长得好看,陆承觉得自己无所谓对方是谁——管他是谁,好看的先往家里带。
在K国混久了,他也不觉得一夜情有什么。他约过几次炮,图个爽罢了。尽管到后来发现并不爽。还不如自己解决,省的惹麻烦——K国这些金发碧眼的omega都不是好惹的种。
陆承太怕麻烦了。
正好,这beta明显对自己不会有感觉,这人喜欢女的。
也就不会有麻烦。
沈池安阴差阳错地跟他回家。
陆承什么也没做,沈池安就去睡觉了。
第二日是被沈池安叫醒的。
人刚醒容易犯迷糊,陆承以为这是自己昨儿弄来的炮友,搂上去就啃他嘴唇一下。
沈池安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承:“我要去上学了。昨晚喝多了谢谢你。你是谁?”
他问的不是“你叫什么名字”。
而是“你是谁”。
陆承想,自己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我可以是任何人。”
满嘴跑火车,沈池安笑了。
“你在哪上学?”陆承坐起来,当做刚才的吻没发生。
“D大。”
陆承惊讶:“我也在D大。有缘千里来相会。”
沈池安笑而不语。
他笑起来没有不笑好看,因为沈池安每次一笑眼睛就眯起来。不见了。
沈池安趴在他床头咯咯地笑。
陆承看着,觉得心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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