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说演员试镜，哪怕你找份工作，面试的头一天晚上都要好好做准备。哪怕一个成绩不好的人，考试的头一晚都要临时抱抱佛脚。”
魏籽顶着两个黑眼圈，赞同地点头，昨晚他被元舒打电话催着复习到十二点，实在心有戚戚。
金海扫他一眼，继续道，“一个能在试镜前，敢去在脸上动刀子的人，就算他前几天没闹这一出，我也不能用他。”
他笑着说，“你放心吧，在我的剧组里，别的我不敢打包票，要是有人想动演戏以外的小心思，我绝对不手软。不信的话，等开拍了你去问问剧组的人，我的眼里只有戏，没有别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扫过郑开元，见到对方的神情有所缓和，终于舒出一口气。
金海这番话虽是句句属实，但他也是看透元舒的心思并不复杂，是冲着喜欢去演戏。这份初心里没有过多的杂念，加上他能感觉出对方的天赋，便觉得这是个不能松手松口的好苗子。
郑开元听闻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这话正投他所好。
他对元舒要去演戏这件事，不图票房，更不图赚钱，只希望对方能做件自己喜欢的事，并且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对方的安全。
金海的为人，旁得不说，在剧组里的确是除了戏六亲不认。
“下次不要再来蹲点了。”郑开元说，“否则我会报丨警的。”
报丨警事小，金海一来不犯法，二来没惹事，顶多进去坐一坐喝口茶。可就怕对方故意报丨警，大张旗鼓地一闹，狗仔小报一请，乱七八糟的字眼大肆渲染，他就是白馒头也会被泼成黑炭。
金海一听，立即点头如捣蒜，举手投降道，“我这不是急病乱投医吗，你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
他趁机想套出元舒的住址，“那我以后该怎么找他？总得给我一个联系的方式吧？”
郑开元听到这里，脸上的阴霾总算散去一些，笑道，“找他的经纪人接洽。”
他本来就应该通过公司和元舒接洽，这话不算错，金海问：“他的经纪人是谁？”
“是我。”
金海沉默良久，不想费力搬郑开元这尊大佛，又缓声问元舒，“你还有助理吗？”
“有。”元舒点头，指着郑开元说，“我哥。”
“……”金海闭闭眼，痛心地接受这个事实，将忍耐逼退到底线以外，仍不死心地问，“二助呢？”
“有。”
他刚要卸下心头大石，就听对方道，“二助是他爸，但是对方太忙没有时间，就全权委托给我了。”
金海：“……”
你好歹也是一个老总，怎么能清闲成这样？
金海交代过试镜的事，又约了时间，才准备打道回府。
元舒想顺路把他送回去，就见金导一脸讪笑地摆手，“别看我比你年长，其实身体素质好得很！一口气跑五公里不费劲，更何况我在外面等这么久了，正好走走热热身体，你们快回去吧，别惦记我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元舒听对方颠三倒四的推脱，只好同他道别后，和郑开元回去。
上车后，元舒浑身没力气似的窝在副驾驶上，暖风吹得他懒洋洋的，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金导人挺好的。”
“你在他的剧组里我也能放心。”郑开元发动起车，回头看了一眼，见魏籽已经跑得没人影后，问道，“魏籽又去哪儿了？”
“和仉上约着见面。”元舒从车窗向外瞧了瞧，又坐回去，“应该已经碰上了。”
郑开元“嗯”了一声，继续道，“金导有一个外号叫做‘戏痴’，跟演员的‘戏痴’不一样，他一旦导起戏来，向来六亲不认，眼里只有戏。这样的剧组，氛围能带动起来，学得东西也多，勾心斗角的事少一些。”
“而且他这人在选演员上特别执拗，这部戏拖到现在都没拍，就是因为男三的角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这才扩大范围试镜。金导这才一直来蹲点，是看中你演季城这个角色。他只这么捧过两个人，一个就是你。”
元舒被他勾起兴趣，转过脸问，“另一个是谁？”
“这部戏的男一，拍完金导的戏后拿了金钟奖。”
“影帝？”
“对。”郑开元趁着红灯，停下车，捏捏对方的耳垂，笑道，“我又买了一座博古架，等着放你的奖杯。”
他想起元舒从小到大拿得奖，觉得一座博古架可能不够。
绿灯亮后，他一脚踩下油门，加速回家，“回去我跟师公说一声，有几个院子没有住人，干脆腾出来一间放你的奖杯，再把以前的都挪过去。”
元舒忍不住笑起来，却并没有制止，顺着对方的话道，“都听你的。”
“对了。”郑开元忽然想到什么，问他，“再过几天是不是要去小叔叔那里了？”
元舒算算时间，点头道，“还有五天，正好是周末。”
“已经放寒假了，你又要去试镜。”郑开元心有所思地说，“你之前只拍过广告，没有接触过拍戏。再有天赋的人，刚接触新鲜的东西，都会觉得有些吃力。”
他极为诚心地说，“不如去环世吧，公司里有好几位老戏骨，还有老师能教你，趁着寒假去上课。”
郑开元说得正经，毫无私心一般，真诚地建议道，“到时候把魏籽也叫上，让他别在拍戏的时候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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