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定王府抱雪楼。
“郡主!”
刚刚在榻上稍微阖了一会儿眼的朱绵栊听得门外一个声音,便立刻起身,将身上的毯子一掀:“进来!”
门打开,匆匆跑进一名男子,喘声道:“郡主,可能、可能有点线索了……”
朱绵栊走近对方,皱眉道:“徵,好好说!”
男子道:“龙门石窟,那个看经寺里面……”
“她被关在那里?”
“里边没有人!”男子摇头道,“可是我们看到有座石像竟坍塌了!旁边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朱绵栊看着他,心一紧,“血?”
男子点了点头。
朱绵栊只觉脑袋一晕,扶着身边的桌子,低低道:“可也许不是呢……”
男子又道:“我们细细找了一圈,发现有些碗筷,像是近日有人住过……”
朱绵栊只道:“继续找。”
男子看了看她:“可是郡主……”
“怎么了……”朱绵栊坐下,轻轻道。
男子为难道:“这么找依旧不是办法……”
朱绵栊看向他,无力道:“可我还有什么办法?”顿了顿,又问道,“这几日还是没有见到阮千隐的影子?”
“是。”男子看着她失望的神情,又道,“其他人那里兴许有什么好消息,郡主别太担心了。”
朱绵栊淡淡一笑:“知道了,下去吧……”
“是,郡主。”
朱绵栊坐了一会儿,接着闭起眼,缓缓将脸埋进置于桌上的双臂间。
站在一旁陪伴良久的璃儿和琉儿忍不住道:“郡主回寝休息吧,亥时了。”
“不了。”朱绵栊未抬头,道,“随时都会有人来禀报……”
“那……璃儿给郡主冲药去。”璃儿小心道。
琉儿立即对着璃儿摇了摇头,蹙眉轻轻道:“还是别了,留着。”
朱绵栊依旧静静趴着,忽道:“你们下去,我一人待一会儿。”顿了顿,又道,“替我把床头的泥人拿来。”
二人应了一声,出了门去。偌大的抱雪楼,便只剩一人伶仃。
零孤峰。
“还是击不开?”
苏玉陵房内,正围了一堆男女,七手八脚忙个不停。
“试试这把斧子!”吴子隅举起一把亮晃晃的沉重斧头,对着正收回榔头的叶落庭道,“才叫山下铁匠打的!”
叶落庭眼睛被斧子的光亮一晃,摇了摇头:“不敢。”
“你们别乱来!”席景栏坐在地上,扶着还昏迷着的苏玉陵,看着那把斧子叫道,“那么一斧子下去,若是一个偏差该如何!”
吴子隅皱眉道:“怎会!难不成叫玉陵躺着还戴着脚镣!”
段刻檐对着吴子隅道:“醒了再说吧,说不定现在玉陵已经被你烦死了……”
吴子隅朝他瞪了瞪眼:“我才被你烦死了!”说着将斧子拿好,蹲下,“景栏你把玉陵的双脚扶好了!”
席景栏看了看他:“小心点!”说着将那脚镣的铁链拉开,稳住苏玉陵的双腿,又道,“小心点啊!”
吴子隅使上四成内力,拿稳斧子,朝那链子劈去。
只听得“叮”的一声,斧刃与链子相碰触一阵火花,之后细细一瞧,那链子竟依旧无损。
“不行了!”吴子隅站起身,将斧子小心摆好,“这铁匠浪得虚名!”
“玉陵难道一辈子都得戴这个了?”于道庵担心道,“刀也不行,剑也不行,榔头、斧子也不行,锁匠也是无能为力,看来真的没办法了。”
温墨池叹道:“先不管这些,等玉陵醒来才是真的。”
“就是了……”席景栏道,朝谢绮湄看去,“绮湄过来!把玉陵抬上去!”
“别呼喝我……”谢绮湄轻轻道,接着蹲下扶起苏玉陵的另一边。
“玉陵昏迷好几天了。”忽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淡淡响起,“会不会——”
吴子隅背脊一寒,回头对着说话人斥道:“冷心别这样出现在我后面!”瞧见薛冷心身旁正微笑着的陆拾寒,便又朝她看去,笑道,“拾寒好。”
“子隅好。”陆拾寒对他笑了笑,便拉着薛冷心走往床边,担忧地问席景栏道,“玉陵还未醒?”
席景栏摇头,轻轻道:“师父说可能还要过个三四天。”
“三四天……”陆拾寒摇了摇头。还要三四天……自己此前被冷心留在零孤峰小住了些日子,原本觉得也有大半月了,便想着回开封去。哪料三日前,却见玉陵竟这般昏迷着被同门送了回来。细细算了一下,距此前跟她在揽月楼一别,也有四十几日,若她跟朱绵栊已来去了一趟大理,倒也差不多时间。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玉陵为何会伤得那么重。若她如此,此刻的朱绵栊又在何方?也不知伤了没有?心道玉陵虽昏迷着,可意识里自仍然担心无比。无奈她不醒,自己便不知该如何帮忙。这零孤派的同门又似乎都不知道玉陵跟朱绵栊的事,就更不能与他人随意说起了……
“师父、师娘。”
陆拾寒正想间,却见薛半儒跟梁菁从门外走进,众弟子一时皆安静了下来,于是微笑着叫道:“见过薛先生、薛夫人……”说着,便退到一旁了去。
“陆姑娘。”薛半儒朝她叫了一声,接着又对众弟子道,“你们都给我下去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为师要给玉陵运些真气!”
“是,师父……”
“师父,玉陵到底怎么样?”温墨池走上前,朝薛半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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