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迈瞥了她一眼,淡淡哼道:“都已将宅子翻遍了。”
朱绵栊转过身,静静道:“再找。”
云迈握了握拳:“武林大会前,我可不想跟阮千隐先动起手来。”
朱绵栊轻轻一哼:“随你。”说着,便走往桌旁,坐了下来,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小的和田小刀。
云迈看了看她,眼神一眯,咬唇道:“好,再找。”
朱绵栊瞟了他一眼,便将小刀藏进袖内:“你若放我走,便不用这么为难了。”
云迈不理,只道:“你根本不必担心,兴许她早就跑了,所以才找不到。”
朱绵栊眼神一狠:“阮千隐是谁!是说跑便能跑的么!”
云迈一笑:“她当初能从我手中跑掉,今日便也能从阮千隐手中逃脱!阮千隐他可不见得比我云迈厉害。”
朱绵栊看向他,哼道:“是了,当初你打玉陵的那一掌还没找你算账!”
云迈淡淡问道:“那时你们便在一起了?”
朱绵栊别过脸去:“没有!”那时,那时玉陵还很讨厌!
云迈轻轻一哼:“那不正是了,算什么帐!”
朱绵栊蹙了蹙眉,轻拍着桌面叫道:“你可以滚了!”
云迈看着她,又道:“即便她还在阮千隐手上,阮千隐也不会杀她,你担心什么!”
朱绵栊忽的鼻间一酸,道:“可若是半生不死该如何……”
云迈看着她眼中隐忍的泪水,道:“小郡主一时情迷而已,隔些天便能将她忘了。”
朱绵栊瞥了他一眼,一声轻笑:“你以为我是母妃!”
云迈听着,静静不语,随即便走出了房门。
“栊儿妹妹!”
这日傍晚时分,日光正渐渐倾下,依旧未吃晚饭的朱绵栊怔怔坐在房内,忽而听得门被打开,接着便是这么一声轻叫。
“柯姐姐?”朱绵栊暗疑,随即转过脸,见一个人影跨步跃向自己来,不禁喜道,“柯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柯曲水低低道:“玉陵告诉我的!”
朱绵栊心一紧:“玉陵呢!”
柯曲水一想,道:“出去再说,趁现在那几个看着你的衡山弟子被流觞打晕了!”
朱绵栊站起身,接着一顿,道:“不可!若是被云迈发现,你们是打不过他的!”
柯曲水轻轻道:“云迈去洛阳了!我跟流觞便是等到现在!”
“他亲自去了?”朱绵栊低声自语道。
“是了!才去的!”柯曲水边说着边拉起对方,“快些!”
朱绵栊点了点头,与对方一起出了房门,便见宫流觞正守在门外。
柯曲水朝着宫流觞道:“流觞,过会儿趁天黑前我们二人一人一边将栊儿妹妹带下山。”
宫流觞点了点头:“衡山弟子们此刻皆在用晚膳,正好路上人少。”
朱绵栊看了看二人,静静道:“柯姐姐,宫大哥……谢谢你们。”
二人一笑,便带着朱绵栊离开无竹斋。
悄悄穿过祝融殿,为免遇上衡山派的人,便又走了几条小道,朱绵栊却忽的停下脚步。
“栊儿妹妹,怎么了?”
宫柯二人一疑,却见朱绵栊微仰着脸,目光上抬,望着不远处。随着她看的方向,二人的眼神也朝那里投去。
只见是一棵约摸十丈高的杉树,绿意盎然,可上面不知为何又挂着簇簇红豆?
“栊儿妹妹?这就是红豆杉吗?”柯曲水疑道。
朱绵栊缓缓转回脸来,眼中迷蒙地朝对方问道:“玉陵呢?玉陵到底在哪里……”
柯曲水听着朱绵栊说话,方知她原来是看到这一簇簇如红豆般的东西而又起了思念之情,便安慰道:“下了山与你说,不要担心了。”
“我知道了……”朱绵栊一听,道,“她真的被抓走了……”
柯曲水轻轻一叹:“快些走吧。”
朱绵栊在原地静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转身之际,依旧侧了侧脸,看了看那些长在树上宛若相思豆的明润圆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入骨相思,原来就是如此。
大约戌正时分,三人下了祝融峰,天已全然黑下。
“去邻近找家客栈歇息如何?”见朱绵栊面色苍白,比之前分开之时又清弱许多,柯曲水便道,“看你好像也没吃饭。”
朱绵栊摇了摇头,静静道:“我要回王府。”
“王府?”宫柯二人惊道。
朱绵栊见二人讶异,自己也微微一怔。这些日子,二人虽与自己行在一起,却未曾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问过。刚才这么脱口而出,看来自己早已将他们当做可靠的好朋友了:“我非有意瞒着你们,只是我的事情……非常麻烦。”又道,“那日要抓我的,便是那武林盟主阮千隐。”
柯曲水心道不可思议,看着她,接着点了点头:“不管,你要回去,我们便送你回去。”
朱绵栊感激道:“谢谢柯姐姐、宫大哥。”又问道,“对了,锦程他们呢?”
“欧护卫他们吗?”柯曲水一疑,想了想便道,“那阮千隐将玉陵抓走后,我们在原地等了许久,还是未见他们醒来,心想应当要昏迷许久了……”又道,“我跟流觞一想,还是觉得先来找你,他们在那道上不会有什么事的。”
朱绵栊点了点头,轻轻道:“无论如何,他们醒来后应当会先回王府……”又皱起眉,对二人急道,“阮千隐抓走玉陵的时候,玉陵有没有说什么?”
柯曲水微微叹道:“她说叫你不要找她,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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