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正想说些话弥补之际,商柔却站起来道:「陆萱,你等一下。」
商柔走进屏风里,过了半晌便拿着一个木雕出来,然後递给陆萱,顺度伸手揉乱陆萱的头发,说道:「礼物给你,可别生闷气了。」
「那是……」陆萱跳起来,像个小孩子般大叫道:「那是我!」
「我现在闲着无聊会弄木雕,这是你——你竟然还认得出来。」
「当然认得出来!我长得那麽好看!」陆萱得意洋洋,他又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收藏。」
商柔唯有提灯把陆萱带到屏风後,陆萱看见床头上都是宫廷里的各式人物,甚至连闻萧伶也在这里。他不禁叫道:「为什麽闻萧伶这混蛋也在这里!」
「他虽然狠毒,但他真的很漂亮。」商柔忍不住笑了,他把闻萧伶和闻萧嫣放在一起,说道:「他们兄妹俩在一起就会吵架,还挺好玩的。」
陆萱脱了靴子爬到床上,把木雕逐个逐个辨认,他回头说道:「陛下呢?」
「陛下……他长得太漂亮了,我总是雕不出来。」商柔摇头道。
陆萱握着木雕的动作一顿,他抬头向商柔道:「你可得小心一点,这些小玩意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巫蛊之物。」
商柔心中一凛,现在前朝後宫人人自危,就算他低调地偏居一隅,但闻萧伶一向痛恨他,很难说哪天他的宝剑不会直指自己的喉咙。
闻萧伶是被阳光晒醒的,他抱着被子翻身,鼻子里发出懒洋洋的闷哼声。
「闻萧大人,该醒来了。」樱姬拍了拍闻萧伶赤裸结实的背部,背部上还留着樱姬昨夜留下来的划痕。
「好累⋯⋯」闻萧伶打着呵欠,鼓着嘴埋怨道:「妳缠了我一整夜,我都快让妳榨乾了,还不让我好好休息,是想我尽快得马上风吗?」
「白粥快要凉了。」樱姬噗哧一笑。
闻萧伶也感到有点饿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樱姬侍候他穿了衣服,他便像一滩烂泥般躺在软榻上,让樱姬侍候着喝粥。
「大人什麽时候出去吗?妾身得命婢女把大人的衣服准备好。」樱姬拿出手帕为闻萧伶擦拭嘴角。
「今天好像没什麽事做,说不定今夜还可以留在这里。」闻萧伶稍稍睁开眼睛,他漆黑的眼睫毛很长,睁眼时眼帘轻轻地颤抖着,如同初生的蝶翼般温柔。他看见樱姬的脸色有点变了,便佻皮地笑道:「妳怕陆萱会来?」
闻萧伶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祸胎,但笑起来却是眉眼弯弯,有种小孩子般的天真。
「陆大人最近的确多来这里。」樱姬不安地说道。
「恭喜妳,妳还没有失宠,陆萱这人素来风流,没想到还记得妳这号人物。」闻萧伶撩起一缕樱姬的发丝,放在鼻边细细地嗅着,轻笑道:「这屋子是陆萱买给妳的,妳却天天跟我被翻红浪,没想到妳还会有一点愧疚心。」
「蒙两位大人欢心,是妾身万幸。」樱姬微微一笑。
「不算什麽万幸,我就是天生喜欢让其他人不痛快而已,尤其是陆萱这种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在他的姬妾之中,妳不是第一个被我干的。」闻萧伶慵懒地一抬手,手中运劲,一记隔空取物,被丢弃在一旁的尚方宝剑顿时飞到他的手里。
樱姬看着这柄平凡的长剑,想起近来无数死在这剑下的亡魂,脸色不禁变得苍白。
闻萧伶抱着樱姬的细腰,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他在樱姬耳边吹了口气,刻薄地嗤笑道:「放心,妳还不配死在这把剑下。」
他坐起来,冷淡地说道:「命婢女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吧。」
樱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站起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闻萧伶看着樱姬踉跄离开的身影,轻蔑地勾起唇角。
樱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她的婢女端着衣服进来侍候闻萧伶穿上,那婢女当然知情跟自家小姐勾搭的是使人闻风丧胆的闻萧伶,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小姑娘,地上是有黄金还是什麽吗?」闻萧伶饶有趣味地抬起婢女的下巴。
晨光熹微,房间里还弥漫着**的气味,光芒彷佛都聚焦在这漂亮得近乎妖气的男人身上。
婢女看见眼前人衣衫不整,衣襟松垮垮地掩着胸膛,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膛,胸前点点红印和指甲划痕,隐约可见腹部轮廓清晰的肌肉,腰肢精瘦而有力。婢女脸色发红,哪里敢往下看。
她仰头却看见闻萧伶黑发墨眸,桃花般多情的眼波里是一抹促狭玩味的笑意,如同刚饮过血的鲜红唇角浅浅地勾起来,竟是邪魅美艳得使人转不开眼神。
「闻萧大人⋯⋯」
闻萧伶笑着松开手,他一手挽着长发,一手指着婢女手中的衣服道:「这衣服不是我的,应该是陆萱的。」
「是的,奴婢这就去找闻萧大人的衣服。」
闻萧伶若有所思地看着婢女转身,他看见陆萱的外袍里有一角凸起来,便眯起眼睛,唤道:「 等等。」
他走到婢女身边,拿起陆萱的外袍,随手一抖,一个木雕随之掉到地上,滚动了几圈。
闻萧伶弯身捡起木雕,仔细地端详着这木雕。婢女当然知道最近巫祸肆虐,不禁紧张地看着闻萧伶,生怕会连累到自己。
「陆萱⋯⋯」闻萧伶把木雕握在手里,轻笑道:「你怎麽那麽蠢呢?蠢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毕竟太蠢的人可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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