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房间静寂得仿佛与世隔绝，警察A和B根本不敢吱声，努力迸住呼吸缩小存在感的同时疯狂用眼神对视。
A:【完了完了，头儿不会要打人吧】
B:【应该不会吧】
A:【他要是打人，这个小白脸肯定会抓着不放起诉他！头儿就得去看守所抓犯人了……】
B:【……头儿是脾气不好，但他不是智障，好么。】
主角两人压根没注意角落发生的视线传话。攻背靠着审讯室的门，目光复杂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受。
半晌，攻掀了掀嘴皮子，道：“ 0258444，意见箱在一楼。”
受礼貌地微笑：“好的，谢谢提醒。”
攻随意地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同事就迎上来，“陆SIR，我们好像抓错人了！”
攻迈着长腿走到办公区，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看出来了。”
里面放话要起诉他的那位，从头到尾都以为自己是因为扫黄进局子的，对于A的问话，但凡他对贩／毒有一点知情都不可能那么淡定。
除了一开始的无措到后面对A要求坦白的话带着莫名其妙眼神，他什么都没看出。攻觉得自己没瞎，不可能有嫌疑人在他面前能装得这么天衣无缝。
“监控呢，有什么问题没？”攻问。
同事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他看，屏幕里是截取出来的监控片段：“17点45的时候，嫌疑人顾某进入酒吧，18点43分你就进去了。”
攻手指敲着桌子，道：“还有呢？”
同事摇摇头：“没了，酒吧负责人说最近在更换摄像头，酒吧没有监控，就这还是旁边便利店的监控摄像头。”
“线人传来的消息是组织头目穿西装赴约，还有其他穿西装的出去酒吧吗？后门呢，后门找到录像没？”攻把截取出来受的片段看了几遍。
同事叹了口气：“后门是条小巷子，没找到相关录像。我们看了便利店摄像头拍下来的事发当天一整天的监控，正门出入酒吧，别说西装了，穿得稍微正式点的也就他一个。”
攻抬手捂脸，心累。
“叮咚。”提示音响起。
同事推了推攻：“顾子卿的户籍资料和简历传过来了。你看看。”
攻放下手，显示屏上受穿着白衬衫神情淡漠的证件照映入眼帘。
“N大经管系经济学老师？！”同事没想到攻抓回来的还是高校老师。
攻脑壳更疼了，没答话，按着鼠标往下拉。
太详细了，简历上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然后留校任教，没有任何问题。
调查组不仅把受高中拿奖学金的授奖照片和成绩单都扒出来了，还发来几个N大BBS的论坛链接。
攻随手挑了一个点进去。
【818教经济学那个帅破苍穹的老师啊！！！！！】
1楼：楼主是N大新生，我要爆料！经济学的顾老师太太太帅了！！！这是什么神仙颜值！附上楼主冒死偷拍的照片！
2楼：快扶我一把，我要昏顾去了！楼主老师的脸也太能打了吧！简直吊打娱乐圈多少小鲜肉。
10楼：又是一个被N大高岭之花顾子卿吸粉的，啧啧啧。你们凡人对顾仙人的颜值一无所知，学姐表示已经习惯了.jpg
图片1—图片2—图片3—图片4
我命令你们点开！都来品一品N大教职颜值担当的杀伤力！！！
11楼：我的天！医生，我要找医生，我要鼻血而亡了！我死了！
25楼：今天也是为了顾老师陷入爱情的一天~
攻翻了两页，一言难尽地关掉论坛，扔掉鼠标，脱力地往后靠。
“还真抓错了。”同事抓着鼠标津津有味地接着翻帖子。
攻仰头靠在椅背上，办公室白炽的日光灯刺得眼睛疼。闭上着眼，感觉自己傻透了，跟个智障似得。
“还能怎么办。放了呗。”攻睁眼起身，拍拍衣服往审讯室走。
攻在审讯室外习惯性地点了根烟，刚抽两口，就猛地咳嗽起来，咳地撕心裂肺。
同事赶紧过来夺下烟按灭在垃圾桶盖上，忍不住骂到：“你再作！才出院，还要不要你的肺了！”
攻是从缉毒前线退下来的，某个猖狂很久贩毒团伙，在警方投入无数人力物力跨省追查多日后终于收网，最后火拼时攻被流弹打中伤了肺，上周才出院回到缉毒大队。
“咳……忘了。”攻捂着嘴忍下惊天动地的咳嗽。他心情不好就想抽烟，刚出院可任务不等人，前几天一直在加班，今天抓错人不说还要被投诉，下意识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却忘了肺伤了还没好。
攻带着一身烟草味推门进去：“顾子卿，你可以走了。”
受皮笑肉不笑：“不扫黄了？”
攻一本正经地满嘴跑火车：“介于你还没来得及进行实质性犯罪，口头警告，下不为例。”
受揉着被解开的手，右手腕上一圈青紫，是之前攻拽着他开/房的时候捏出来的。和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灯光下看着触目惊心。
攻也注意到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抱歉，我之前下手重了。……我送你回家吧。”
受抬眸看他，眼里莫名其妙，搞不懂攻态度变化怎么变得这么快：“警车？”
攻点头，“嗯。” 他自己的车还扔在酒吧门口，能开的只有警车了。
“算了吧，不劳费心。”受把西装外套穿上略过攻出门，“坐乌拉乌拉的警车一路上被注目礼的体验一次就够了。”
攻把受送到警局门口，看受抿着唇角，在路边拦出租车，再飞驰而去整个过程目不斜视没有回过头。
攻无奈地叹气，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太尴尬。
得，折腾一晚上啥都没捞着，下班回家。
攻烟瘾上来，取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火，这次他记得他那没痊愈的肺了。
为了工作方便，攻的房子离家不远，相应地，离家两条街外的酒吧也跟警局距离不远。攻决定先去取车，他叼着烟慢慢悠悠地顺着路边往那走，哼着无名的小曲儿，路灯下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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