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期在第一次月考之后，班主任突如其来地要安排调整位置，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由学习的课，班主任却走进来，我向来是不听她说什么长篇大论的，只低头写我的化学习题册。
她不知道说了什么，班级里突然发出一片嘘声，瞬间变得嘈杂。
我下意识转过头问童棋：“她说什么了？”
童棋还没回答我，隔了一个过道的女生笑着回答了我。
“老师说要调位了。”
当时那调位两个字就在我脑袋里面荡来荡去，造成了一瞬间的空档，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烟花一样，在脑袋里面炸开了。
老师后来又说了一句:“会好好安排新的位置的，争取让每个人都能在下一次考试之前学习上取得大的进步。
我不想失去“谢纪繁的同桌”这个特别的头衔。
我第一次希望我和谢纪繁两个其中有一个是学渣。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明白了，只要之后的考试我考不好，我就有可能还是谢纪繁的同桌了。
我甚至有点得意，因为我想出了如此合适的方法让我们还能是同桌。
我心情超级好的哼了一下。
“你乐什么？”谢纪繁趴在桌子上，头枕在胳膊上看着我。
“没啊。”我还是很得意，“没乐。”
“你嘴角都开裂了。”
“啊？”我下意识摸摸我的嘴角，并没有裂开，谢纪繁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觉得我的表情当时一定是幸福地冒泡泡了。
因为是在课堂上，虽然周围吵吵闹闹的，我们说的话没被别人注意。
等我再看谢纪繁的时候，他拿后脑勺对着我，我又有点落寞。
但是我也没心思想这个，还能坐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接着老师又说了一件让大家心情愉悦的事情：
春游！
我没去过特别远的地方，现在是全校一起出行，我的心情更好了。
然后嘴巴就哼哼唧唧起来，没过一会儿谢纪繁又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带着温度的视线，让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
我哼哼唧唧的声音越来越小，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他了，关键我还喜欢着他，这样盯着我让我一点都不自在。
“你别看我了。”我用笔戳了戳他的腿，耳朵开始发烫。
但是他没有挪走眼光的意思，我索性把头埋在胳膊里，不看他，努力忽视他的眼光，但我没想到这会吸引老师的目光。
“郁林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原本因为春游有点吵闹的班级，安静了一些，我想应该有很多人都转过头来看我了，还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应该是童棋吧。
我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要解释，而是一直趴着。
“他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到医务室去。”
谢纪繁突然开口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谢纪繁把我拉起来，老师从讲台上面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脸，觉得我有可能发烧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紧张的。
谢纪繁拉着我出了教室，真的往医务室走去。
“我没发烧。”
“我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往前走，步子很大，还拉着我的手，我有点跟不上。
“不去医务室了，回去上课吧。”我小小地反抗了。
谢纪繁突然停下来，我没反应过来，撞到他的后背，他松开我的胳膊，背对着我不动，我不知道他的表情。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是这样，有时候心里面山呼海啸，说得出来的就像小鱼吐的泡泡。
“……”
“你是不是不想坐我旁边？”谢纪繁转过来看着我，质问的语气，虽然没有愤怒的神情。
“没有，想！”能坐在他旁边我简直要乐死了，怎么可能不想。
“那你上课乐什么?”我怀疑谢纪繁这句话是咬着牙说的。
“因为春游。”谢纪繁脸色并不太好，我却不是那么害怕，嗯…可能是因为抗压能力变强了？“额，我以前没去过s市。”
“我说的是调位。”谢纪繁好像有点烦躁，“调位你笑什么?”
“你…讨厌我?”谢纪繁一双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嘴角紧紧抿着。他好像很在意这个，联想到其他的，我愉悦到笑了起来，没立刻回答他。谢纪繁背着阳光，在我看来就好像是披着阳光一样，他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不讨厌。”我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老师说要同桌的成绩互补，嗯…就是下次考试的时候你好好考，我故意考差点就行了。”
谢纪繁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舒缓了很多，说：“回去上课。”
“你也想我坐你旁边是吗？是吗？是吗？……”我心情好到飞起来了，跟在他后面唠唠叨叨。
他奇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轻飘飘来了一句:“话多。”
我立马闭上嘴巴，反复地回想了我话是不是真的很多。谢纪繁看我走得很慢了，突然折回来拉起我的手，而不是胳膊，往教室走去。
我没法思考了，呆呆地任他把我拉回教室。
童棋第二天一大早就一本正经地和我说：“郁林，你昨天的脸太红了。”
红就红吧，那是开心的红色。
——
期中考前一个星期，那节自习课结束之后我没收拾东西，而是准备再学习一会儿，人挤人很不方便，我就拿着物理练习册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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