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扬摇头,“免了,碍眼。”
邱白贺好心帮忙却贴了一张冷脸,嘴角抽了抽,“拉倒,你以为哥爱帮忙。”
说完邱白贺就真走了,贺清扬看着他那背影心里就堵,跑外面抽了根烟,有些茫然地望黑乎乎的天。
他出了一趟差,一回来,邱白贺居然跟景相宁订婚了,订婚宴邀请函发的到处都是,他却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邱白贺和景相宁这一次简直……
他很焦躁,想发火,可是一个躺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另一个欠扁成那模样,他气都只能往肚里咽。
抽过烟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上楼,景相宁已经在药物作用下又睡着了,他打发走席让,便躺在陪护那张床上睡了,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景相宁已经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他严笙的事情。
贺清扬睡眼迷离俨然还不清醒,好一阵,才懒洋洋应,“……我昨晚打听了一下,彭涛这人回到谷市没多久,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北国华尔街,到国内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最近好像是因为要在谷市开分公司才回来的,所以他交际圈不在这边,听说他的多,认识的少,能说上话的就更少,没一个知道他和严笙什么关系的。”
景相宁抬手触碰到自己前额厚厚一层白纱布,他头疼的厉害,默了几秒,才说:“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中正金融在谷市的分公司还没开起来,想要找彭涛,必须去彭涛住处。
贺清扬沉了口气,“没人去过他家,只知道他前一段时间好像是在城南买了房子,地址今天会发给我,到时候我会过去看看。”
景相宁闻言,眼底亮了亮,手支撑着要起身,贺清扬赶紧下床到病床跟前去拦住,“你想干嘛?”
“我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去。”
贺清扬无奈,“别闹了行不行?都说了你这两天要卧床静养,你就不能听点儿别人的话?你再急也要分清主次,现在你把事情搞成这样,又已经订婚,你觉得严笙这会儿乐意见你?真把身体搞垮了,你往后连追他的力气都没有!”
景相宁一愣,沉默下来。
尽管他不甘心,可是贺清扬的话是对的。
就算运气好,能够找到严笙,现在也绝对不是见面的时机。
脑子里面又回闪过头天的情形,两个人争锋相对,像两只刺猬,恨不得竖起身上所有的刺中伤对方,一定要彼此鲜血淋漓才足够,简直是不死不休……
他有些虚弱地躺了回去,“你帮我找到他,确定他安全就好。”
停了一下,又补充,“之前他和傅铭合租的那个房子可以找找看他回去没有,对了,他还有个朋友叶棠,在龙湾酒店做大堂,也可以找一下……”
贺清扬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
结果还没出门,病房门被敲响,进来个意想不到的人。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傅铭急冲冲走进来,直奔病床前,问景相宁:“你和严笙联系上没有?”
贺清扬先开口:“没有,你不是跟他合租吗?他回去没有?”
傅铭一看他们这样,明显是也没有严笙的消息,他摇头,一脸烦躁,“彻夜未归。”
景相宁手指无意识紧缩,心也提起来,贺清扬拍拍傅铭肩膀把人往出带,到楼道里关了病房门才出声,“傅少,你没看这是个病人?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干嘛让他在床上干着急?”
傅铭扯扯嘴角,“他着急是活该的,没有他,严笙根本就不会出这种状况!”
“……”
贺清扬觉得自己踩了一块雷。
傅铭这话,他连反驳一下都不能。
贺清扬语气有点讪然:“他也付出代价了,你看他现在什么德行?”
傅铭说:“那也是活该。”
贺清扬想了想,好吧,真的是活该。
……
严笙这天精神依然不太好,反应有些迟缓,没有多少食欲,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硬着头皮吃东西。
餐桌上,彭涛有意问问他什么打算,可想想事情才过去一天,现在就问未免催的太急,便保持缄默。
于是,这饭桌上的气氛压抑的就像是死了人。
这导致彭涛在有佣人跑进来说有客人来了的时候还松了口气,结果就听佣人道:“说是贺家和傅家的的少爷。”
严笙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佣人。
彭涛来谷市没多久,平日里访客本来就少,更别说这小一辈的,他立刻就想到了曾经听说过性格孤僻的景相宁和贺清扬交情还有一些。
他看向严笙,“找你的?”
严笙抿唇低了头,脑子又乱了,傅铭找他他可以理解,贺清扬为什么要找他?
彭涛又开口:“你要是不想见,我去和他们说。”
严笙心口仿佛被戳了一下。
彭涛神色发沉,睨着他,他突然笑了一下,“没事,我去见他们。”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回想起来,最初他是讨厌彭涛的,因彭涛负了严姿瑶,整整一生,可是彭涛那一句话,扫的他灵台清明。
多少年了,没有亲人做后盾,这样守护他,在他觉得恐惧的时候,带他离开战场,在他不愿意面对的时候,挡在他前面。
他的心慢慢静下来,慌乱没有用,无措没有意义,眼泪也救不了他,他想要和孩子一起生存下去,就要寻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不能一蹶不振,那样正合了景相宁的意,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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