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万熙一愣,有些犹豫。
他在雍和园这里守了有两三天了,抱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心,想要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景相宁如今的的态度让他看到一线希望,他咬唇,艰难恳求:“我在国外学习拿到的证书全都在房子里面,你让我进去取一下好不好?”
“不好。”
景相宁回了两个字,又抽烟。
陶万熙心口一抽,他在业内名声已经很臭,他想放低姿态去别的城市求个基层设计助理之类的工作,至少也得拿着证书去,可现在全都在别墅里,景相宁这简直是要连他后路都断掉,没有证书,他在国外那几年就算是白学了。
“算我求你相宁,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他嗓音哽咽,“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让我出现在你眼前,可你不能让我无路可走啊!”
景相宁眼眸里面一片黝黑,毫无波澜看着他哭。
他的哭声叫他有些烦,他干脆转身拉开车门欲上车。
陶万熙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
抓的是他已经落下病根的那只手臂,疼痛让他微微皱眉,瞥向陶万熙,“放手。”
“我求你给我留一条活路,我,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陶万熙说着,真的跪在了地上,哭声更大了。
他已经一无所有,由奢入俭难,这些天他住在陶坤那小屋子里面痛苦不堪,想要从头重新开始也要有这些证书才行,不然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他放弃了所有脸面来求景相宁,只为给自己寻一条活路,景相宁刚才明明给了他希望,现在却又这样冷漠,他心有不甘。
景相宁给了旁边站的岳晁一个眼色,岳晁连忙来拉住陶万熙,“景总的手是受伤的,你再不放开,赔得起吗?”
陶万熙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放开却又一把抓了景相宁衣角,阻拦他上车,“你既然连图都可以还给我了,为什么不把证书给我呢?你也不想我以后再纠缠对不对,你给我证书,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景相宁脸色已经极沉,对岳晁说:“把他拉开。”
岳晁犹豫几秒,最后还是照做,强硬地拉开陶万熙,陶万熙的手就在空中挥舞,景相宁想起什么,问陶万熙:“你好像还抽过我一耳光,是吧?”
陶万熙一怔。
那还是很久之前了,严笙被赶出天琴湾的那一天,陶万熙撞见他们当街亲吻,以正牌男友的身份给了他一记耳光。
陶万熙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景相宁对岳晁道:“你帮我把那一耳光还回去。”
说完上了车,降下车窗来,一边抽烟一边等。
岳晁脸色似乎也有些为难,陶万熙现在就这么哭着,文文弱弱的样子,他觉得下不了手。
景相宁慢慢出声:“岳晁,你再这样,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能不计较了。”
岳晁攥着拳头,没再犹豫,一巴掌抽在陶万熙的脸上。
陶万熙捂着脸,难以置信,虽然那巴掌不重,可也令他痛,景相宁上次已经给足他难堪,可上次是因为他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出现在万熙珠宝,现在他为了自己的东西而来,景相宁居然比上次做的更过分,他眼泪更汹涌。
陶坤原本站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按捺不住跑过来一把推得岳晁一个踉跄后退几步,然后护住陶万熙,“你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们太过分了!”
景相宁眸子微微眯起,冷笑,“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现在觉得委屈?”
陶坤面色讪讪,“景先生,他也只是想给自己以后一条活路,没想着纠缠您,您做到这一步,真的过分了。”
景相宁手在车窗外弹弹烟灰,“想要证书可以,岳晁刚才那巴掌太温柔了,不见一点声响,他当初打我可不是这样,你要是打的合我意,我就把证书给他。”
陶坤一愣,脸色煞白。
陶万熙也面容失色,再次看向景相宁,眼眸里面已经是惊恐。
以前的景相宁不是这样的,哪怕生他气,恨他,也有所节制,可现在的景相宁让他觉得恐怖,景相宁是真的不给他活路。
陶坤呆了几秒,劝陶万熙,“万熙,要不算了,咱们走……”
陶坤拉他走,可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好久,突然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我自己来。”
景相宁微微侧头,注视着他,唇角甚至还有残忍的笑意,“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他咬咬牙,又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陶坤心疼极了,“这样还不行吗?!”
岳晁浑身都发冷,现在的景相宁太可怕了。
眼前的陶万熙看起来很软弱,哭哭啼啼的,还和一个瘸腿的老人一起,这样子简直就是欺负人。
景相宁不说话,陶万熙继续抽自己的脸。
陶坤眼眶都红了,“你们打我行不行?放过万熙吧,只要你打的高兴……”
席让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旁边的房产经纪人已经吓的够呛,匆匆告别,席让也有些害怕,在心底祈祷Linda快些将图拿过来结束这一切。
而景相宁就那么冷冷看着陶万熙抽自己,陶坤低声下气乞求,整整十多分钟,最后陶万熙崩溃地滑下去坐在地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打自己。
他不能再回到当初一无所有的那个时候去,如果这一次妥协可以换来以后一条活路,他认了,他打的自己脸都开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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