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两秒,最后看一眼严笙,然后和傅铭一起出门,出去之后却停下脚步,“你走吧,我留在这里。”
傅铭说:“你还想继续挨骂,给他添堵?”
他说:“我不进去,就在门口。”
傅铭扯扯唇角,看一眼四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你打算在这里傻站着?”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傅铭摇摇头叹气,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景相宁再怎么厉害,到头来还不是和他一样进不了门,唯一一点不同就是——
他不得不承认,景相宁比他耐心更足,也比他豁得出去,这简直就是准备要打一场拉锯战了。
而他还需要瞻前顾后,毕竟孩子不是他的。
他又说:“我以前见你,只觉得你目中无人,现在我才知道,你这人卑鄙无耻还很厚脸皮,严笙怎么会招惹上你这种麻烦人物?”
景相宁面无表情,“你骂够了吗?骂够了就滚吧。”
傅铭气得咬牙切齿又毫无办法,转身离开。
从下午到晚上,景相宁没有离开,守在病房门口,先后打了几个电话。
安顿了一些公司里面的事情,然后叫来席让帮忙照看严笙。
席让还带了一些待处理的文件来,医院的过道里,他就那么站着,拿着文件看,席让心底叹,这条件也太艰苦了,试探性地问过要不要从病房搬一把椅子出来,被他拒绝了。
其实要怎么做,他还没想好,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不能放任严笙将孩子打掉,他就必须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盯紧着。
而他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根据检查结果,严笙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血糖蛋白都偏低,因为怀孕了也不能用药,医生只能交待饮食上要特别注意补充营养,可是第二天严笙就给席让出了个大难题。
他根本不好好吃饭。
景相宁安排厨子做好的饭,叫席让端他眼前,他就草草对付两口,算是完成任务,席让苦口婆心劝:“严笙,你这个饭量不行,别说孩子了,就连你自己需要的营养都跟不上啊。”
他坐在病床上看着席让,“席让,你别劝我了,孩子我不打算要,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了,我知道你是给人办事的,不想为难你,你去和景相宁说,让他别折腾了,我话说的那么清楚。”
他心底有气,昨天和景相宁谈过,见他和傅铭离开,以为他走了,结果他又叫席让过来看着他。
这简直就是监视。
他脑子其实有些混乱,孩子来的太突然,昨天和景相宁谈过之后,晚上他自己也在想,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吗?
孩子对他来说只是个抽象的概念,他摸着自己的肚子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无法想象那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那种感觉很微妙,融合他和景相宁的骨血,是他们的孩子。
他的思绪在整个夜里就不断地拉扯,有一阵子,心软的不像话,就这么扼杀一个生命,还是他和景相宁的血脉,他不忍,不舍,可是有那么一阵子,脑子又明镜一样,想起很多现实问题来……
他一个人,怎么带这个孩子?他颠沛流离穷困潦倒没关系,难道要孩子跟着他过这样的生活吗?
他做不到。
景相宁给的建议他更没办法想象,不论是和景相宁在一起还是将孩子生出来交给景相宁抚养,他都无法接受。
他矛盾极了,一直在挣扎,一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席让一脸为难,就吃饭这事儿他已经劝了又劝,严笙态度坚决,完全听不进去。
他昨天被景相宁叫过来,听闻严笙怀孕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
这段日子景相宁这方面的状态太动荡,陶万熙在万熙珠宝驻华庭办公处那一场大闹早已经被华庭内部传的沸沸扬扬,各种添油加醋的不实版本也已经出来了,景相宁对陶万熙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还二话不说下了解聘书,现在突然又冒出严笙怀孕的消息,他在心底不由得咋舌。
沉默一会儿,他决定多说几句,“严笙,陶总你知道吧,就是陶万熙,景总已经下了解聘书,他是被景总直接赶出去的,而且景总交待我最近把雍和园的房子卖了,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是介意陶万熙的事情,你现在可以……”
严笙摇摇头,席让愣了一下。
他想不到别的,犹豫几秒,又说:“你和景总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理说我也不该问,但是昨天晚上景总一晚上没有回去,就在门外,外面连一张椅子都没有,他就那么站了一夜,我能感觉到,他真的很重视你和这个孩子。”
严笙头低下去,手摸自己小腹,好久才出声,口气依然没有分毫松动:“席让,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任凭席让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最后席让没了办法,出门去找景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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