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喝了酒，不多，微醺，他说：“我不是不高兴，我其实今天本来不太想去，这个小组，你不太明白，前几天组里有人拼命想要把我踢出局，现在看和和气气，那都是假的，到了利益面前随时撕破脸皮，我觉得有些心寒，装也装不出热情的样子，可以后要上班，还要应付着。”
他闭上眼，长叹一口气，语气充满疲倦。
“我还要多久才能成为设计师啊”
因为距离和姿势的关系，严笙说话的时候，气息浅浅掠过傅铭下巴，他身体有些僵硬，低头就能看到严笙低垂的眼睫，秀气的鼻尖，车里的光线并不亮，外面的流光溢彩照映进来，他的心跳有些快，不自然地别过脸，不看严笙，直视前方。
“这个世界很现实的，我前女友就是，觉得我太穷，一个人在外面也混不出名堂，劝我向家里低头，乖乖回去，我不乐意，然后她居然就不和我联系了，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一个。”
严笙坐起身来，同情地看着他，“你真可怜。”
傅铭受不了他那目光，“没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个女人，没了还能再找。”
严笙说：“真能再找吗？”
傅铭说：“废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怅然若失，“那我也再找一个吧，这样就能把旧的忘了。”
他太想忘记了。
之前还有淘汰的事情一直在占据他全部注意力，现在图一交，他的心一下子空了，和景相宁短暂相处的这几天又翻来覆去在脑海浮现出来，好的坏的都戳心口，他还是难过。
对景相宁的感情不同于曾经对于傅铭的暗恋，他和景相宁之间的纠缠过于深刻，这段感情像是植根于他血液深处的刺，每每想起就是锥心的痛。
今天交了图之后，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他想去酒店找景相宁，想见景相宁，想和景相宁说说话，他恍然觉察自己的可笑，几天的相处，居然让他忘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傅铭说：“好啊，你也找，我也找，咱们一起……”
他话头停了一下，突然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咱俩凑合过吧。”
严笙吓了一跳，回头瞪大眼看他，“你吃错药了？”
他说：“你先别急，看你紧张的样儿，你以为我看上你什么，做饭还不错，我要能找个做饭比你好的，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严笙“切”一声，“你找个厨子算了。”
傅铭笑着，摸摸鼻尖没再说话。
话是随口开的玩笑，他静下来想想，要是真那样，有严笙在身边……
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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