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扬拧眉，“现在上班时间，我来谈工作的，咱专业点儿成吗？”
风水轮流转，以前每次都是贺清扬谈生意谈着谈着结果话题就跑了很远，也正经不起来，然后景相宁将话题扯回正题，现在好了，他终于能够义正言辞对景相宁说这么一句话，是以表情有些得意，脸上的笑容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景相宁将椅子转了一下，看着他，“那我现在给自己放假，你要么回答我问题，要么拿着你的企划案走人。”
贺清扬：“……”
景相宁太无耻了。
打从那天挂了他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系，想必这问题景相宁也在心口憋了很久了，只是拉不下脸来问，现在他送上门，景相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做事这么瞻前顾后的，真不像景相宁。
他赔了笑脸，“行，您是大爷，听您的，回您的话，严笙那天晚上在汽车站候车室门外呆了一夜，您满意了？”
这怎么满意，贺清扬这句就是废话，果然景相宁脸色迅速沉下去。
那天很冷，严笙穿成那样，在户外一夜，难怪会生病……
景相宁攥着拳头，默了好久，才又开口：“他一个人？”
“没那么惨，”贺清扬说：“他遇到一个大学校友，陪着他呢。”
“什么大学校友？”
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贺清扬耸耸肩，“这就不知道了，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不肯说，你现在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尖锐，他纵然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他抬手按了一下眉心，“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离开了会住在哪里。”
“就提了一下要租房子，但没说具体的，我那天正好接到一个客户电话，在地铁后就和他分开了。”
他手一顿，“你没送他去他要住的地方吗？”
“没，”贺清扬扯扯嘴角，“景总，我不是下人，不可能成天围着他转的，况且他还不是我的人，我可没那时间。”
停了一下，又说：“你可别再和我说要我去问他什么，照顾他之类的，除非你乐意我把他照顾到我床上去。”
景相宁手取下来，眉目间迸发狠意，瞪着他。
贺清扬对上他目光就怂了，默了几秒撇开视线，声音也小了一点。
“你凶我没用，现在他自由身，长得又不错，外面大把男人想把他拐床上去，你得面对现实，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总不能一辈子纠结这些问题吧？”
景相宁没说话。
“我都告诉你了，我看他状态挺好的，至少比你好多了，他还可以哭，眼泪流光了，心死了，然后就涅磐重生了，而你，你只能憋屈，是你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别说你已经决定要和陶万熙结婚，哪怕现在你和陶万熙分手了，你去跪严笙跟前求他，我看他都不会回头了，他那人现实得很恐怖。”
说话间贺清扬想着严笙那天的样子，夸张地打个激灵。
“以前看他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个狠角色，你怎么找上这么个宝贝，还喜欢上了，等他有了新欢以后，我看你怎么办。”
景相宁说：“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贺清扬咋呼：“明明是你先问的！”
“我问了，可我没让你加你自己的评论，你十句话里面一句话回答我，另外九句都是废话。”
贺清扬说：“那好，我问个重点，你一门心思想严笙的事儿，感情是陶万熙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景相宁一愣。
贺清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清扬欠扁地笑，“我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没处理好，你可想清楚，严笙是已经分手的情人，何况人家现在已经奔赴新生活去了，指不定还奔赴新欢怀里去了，你在这问东问西的，却晾着自己马上要结婚的对象，合适么？你该学学人家穆少，家族联姻，虽然他不怎么喜欢那个夏绯云，可也没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
顿了顿，又叹：“陶万熙闹那么厉害，不好哄吧？”
景相宁低头按了按胃部，觉得隐隐又痛起来了。
“你废话太多，还是说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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