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哗啦啦。
热气晕散在整个浴室里，严笙仰着的脸微微泛红，表情带一丝微妙的挑衅，唇一开一合说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景相宁下腹腾起一股燥热。
“我是挺喜欢，”景相宁一把将他推着背对自己贴在墙上，然后咬住他的耳朵，语气加重：“上你的。”
景相宁撕扯他衣服的动作很粗暴，他的前额抵着墙壁，内心麻木而荒芜。
他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景相宁乐意对他好，在他身上花点心思，或者是稍微温柔一些，其实仅限于景相宁有那份闲情的时候。
作为一个被包养的人，他该做的是感恩戴德，而不是心动不已。
他认命地闭上眼，可身体始终紧绷，往日里在这事儿上的默契是一点也没有了。
景相宁最后没了耐心，侵入他的时候也不留情，出入间带着泄愤的狠劲儿，严笙被夹在他与墙壁的缝隙里，被折腾的没有了声音。
景相宁的手攥着他下巴，严笙听见他在问话。
“不会叫了么？”
他咬着嘴唇，景相宁用更大的力气，一边继续动作一边说：“你该熟悉一下你的业务了。”
他用“你的业务”来形容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的事情。
严笙攥紧了拳头，无力地，软弱地承受着他的怒意。
结束之后他的腿都在打颤，扶着墙壁，赤条条一副被凌虐过的模样毫无尊严可言，景相宁甚至也没理会他，径自洗澡，洗干净出去的时候经过他，开了口。
“严笙，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现在，就是我的，”他顿了顿，强调道：“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严笙捂着脸，眼泪慢慢流下来。
景相宁出去就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出门，可开着车在路上毫无目的地转，找不到个去处。
其实可以回酒店，他在那里有长定的套房，不过到那里也会想起严笙。
想起他在那里做饭，想起两个人最初的夜晚。
严笙问他是不是喜欢他，他回答不出。
在他的人生里面，有很多感情是缺失的，感情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他的确有过不少瞬间产生奇怪的念头，或许这样跟严笙一起一辈子也不错，可那不足以支撑他背弃陶万熙。
他和陶万熙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虽然还不算恋人，但贺清扬话说的没错，他感觉得出陶万熙想要的是什么。
陶万熙想要的，他都会给，可这不是钱，给了一个人，还有剩下的给另外一个人，他必须做一个选择。
白天看到严笙难受的那一会儿，他也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了，说要结束这段关系的话险些出口，对于他一个商人来说，这买卖是不划算的，但那阵子他想，要是严笙那么痛苦，就算了吧。
亏了就亏了，亏在严笙身上，他觉得值得。
这样的严笙好得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可严笙打断他的话，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作坚强，他突然又看不透了。
严笙不会粘人，按理说也不会委曲求全地说那种违心的谎言。
红灯，车子停在路口，他的手机在旁边响起来，他按下接听。
背景音乐略显嘈杂，贺清扬在那边问：“我们在‘生色’，你来不来？”
方向盘打了个转，景相宁应下来，往“生色”去。
“生色”是谷市有名的高档娱乐会所，贺清扬热衷于去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景相宁偶尔会被拉着去，可往往格格不入，坐在包厢的角落里，尽管在这样热闹的地方，依然感觉是孑然一人。
贺清扬叫了几个陪酒的少爷到包厢，往他跟前也推了一个，那少爷坐下来就是浓郁的香水味，他觉得有些倒胃口。
饭也没吃，酒先下肚，在酒精的冰凉和涩意里面，他脑子里面全都是曾经和严笙一起吃饭的情景，还有严笙做饭的时候，他很喜欢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陪酒少爷见他走神便缠住了他的手臂。
“景先生，你在想什么呀？”
陪酒的少爷声音有种刻意为之的娇媚，景相宁皱眉，推了一把他的手臂，“放开。”
景相宁脸色不好，那少爷也不敢造次，赶紧放开了。
觉察到这边气氛不妙，贺清扬赶紧将那少爷推到一边去，凑景相宁跟前，“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一个？”
景相宁神色恹恹，“算了，没兴趣。”
贺清扬语气八卦，“你还非要那个严笙不可啊？”
景相宁怔住了。
贺清扬随手指了指包厢里面另外几个陪酒的少爷，“你看，也有长的不错的，反正你跟严笙也是玩，你该在陶万熙回来之前也试试别的口味，说不定比严笙好呢？”
景相宁淡淡扫了一眼那几个少爷，话没说出口，却在心里想，怎么可能？
这些人跟严笙没法比。
他还是觉得严笙比较好。
他拍拍贺清扬肩膀起身，“你们继续，我要回家了。”
贺清扬愣了愣，印象里这是景相宁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回家。
景相宁回景家的时候，说去本家，回酒店的时候说去酒店，以前偶尔回天琴湾，也是说，去天琴湾。
现在他说回家。
贺清扬一时愣在原地居然忘了起身送。
…………
景相宁走了之后严笙哭了一小会儿，然后洗干净自己，回到房间坐到电脑跟前去打开软件，可脑袋里面一片混沌，身体还疼的厉害，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模型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最后他颓然关了电脑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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