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棋小心的跟在踏兰身后,经过童芷玥的书房时,她看到踏兰明显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初,快步离开了内院,顺着走廊,走到外院,离开摘月阁。
踏兰没有按照来的路线,而是偷偷溜进了竹林,准备从竹林右侧离开。
这一点跟童芷玥预计的一样,可谓是摸透了踏兰的习惯。
童以棋悄悄的尾随其后,估算着差不多准备动手的时候,却不料踏兰突然停住了脚步。
童以棋眉头一皱,看身旁有一块不大不小,蹲着能正好隐藏身形的石头,立马一个闪身躲在了石头后方,仔细观察着踏兰接下来的行动。
她本以为踏兰会继续离开,却没想到会听到对方说:“跟的差不多了,该出来了吧?”
童以棋心下一沉,没想到自己隐藏的这么好,居然还会被对方察觉。
如今败露,她也不打算继续伪装,大大方方的从石头后站起来,目光冷凝的盯着踏兰。
“哦?”踏兰看到来者是童以棋时明显一愣,“我还以为会是童芷玥本人。”
童以棋将手中的长剑拔出剑鞘,剑指踏兰,冷冷的说:“你这样的人,还不配弄脏玥儿的手。”
踏兰剥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平日里那阴沉的面容,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就凭你,还不够格。”
一边说,踏兰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冰冷的月光洒在二人的长剑上,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寒意。
二人透着冷意的哈气与周围的空气混为一体,彼此摆好架势,都等待着对方先一步动手。
童以棋闭上眼,想起师星澜曾经跟她说过的话:“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团能够被变成任何形状却不会散乱的水,这样才能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踏兰看童以棋再睁眼时,周身的气势逐渐变化,从最开始的张扬,慢慢转变为沉稳,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她的心头...
人们常说比武比的是武力,但事实上比的却是二者的定力,这种定力不仅仅是谁早出手,谁晚出手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而是一种由内而外,将自身置于比武之外,从容不迫面对敌人每一招的定力。
而现在的踏兰和童以棋,童以棋对于定力的理解明显要略胜于踏兰。
踏兰看童以棋这么久也没有暴露出一丝破绽,不仅如此,对方就仿佛是一尊石像,沉稳到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杀气。
杀于无形。
这个词突然出现在踏兰的脑海里。
“啧...”踏兰不禁啧舌。
开什么玩笑,她要输了吗?明明还未开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失败感?
即使是踏兰,骨子里也有不甘心的存在。
她右手握紧软剑,脚底运气内力,咻的一下窜到童以棋面前,剑尖刺向对方的喉部。
童以棋淡淡一笑,手握长剑迎上。
叮——
剑刃与剑刃碰撞,发出铮鸣之响。
踏兰料到童以棋会拦下自己这一击,左手化拳朝对方的肋部狠狠袭去。
童以棋伸出左手抵挡!
踏兰右手高高抬起,手执软剑向下砍去——
铛——
同样被童以棋用长剑挡住!
踏兰咬牙,继续发动着攻击,可是接连几套,不是被童以棋化解导致二人平手,就是险些被童以棋反手袭击。
渐渐的,踏兰有些力不从心。
二人缠斗许久,周围的雪地早被二人踏平,连带着周围的竹叶也有不少散落在地。
踏兰一个高跳,与童以棋拉开五米左右的距离,有些急促的喘着呼吸。
反观童以棋那边,虽然不像踏兰那般,但额间也渗出些许的薄汗。
“我问你,是踏梅向你泄密的吗?”踏兰快速整理好呼吸,出声问道。
“嗯?”童以棋一愣。
“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混入了摘月阁?”踏兰再度摆好架势,“还尾随我其后。”
童以棋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只不过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而已,影卫内部的牌子我先前就命人换过,你虽然拿了零捌的牌子,却拿的是假牌子...当然,后日押送龙涎草入宫是千真万确的。”
踏兰:“......”
“我想能这个紧要关头独闯摘月阁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吧?我本意是想利用踏梅将你钓出来,可没想到啊,她到底是心软了,竟然会放你走。”童以棋双眸渐冷,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竟然...”踏兰诧异,她本以为是踏梅给她下的套,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放自己走。
“我还以为她会给你下毒,让你死在半路,可我悄悄跟你这么久,你还是活蹦乱跳的。”童以棋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眼底冷意渐浓,还含着一丝杀机。
踏兰暗叫不好,现在的童以棋,跟童芷玥十分相似,莫不是她们要对踏梅...!
“不准你们动她一根寒毛!!”踏兰出声吼道,重新运气内力,破风而上。
手中的软剑带着寒光,朝童以棋劈去!
童以棋低着头,双腿弯曲,运起内力,隐藏在黑暗中嘴角微微勾起。
铛——!!
双剑碰撞,迸发出零星的火花。
童以棋左手从怀中掏出银月,朝踏兰的大腿处刺去——
“啊!”踏兰发出一声惨叫。
银月穿透踏兰的皮,刺进踏兰的肉,最终与她的血混合在一起。
血滴落在雪地上,染出一朵朵红梅。
踏兰执剑朝童以棋横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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