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那滩血并不是踏梅所流,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京城西南郊外的一座破庙里,一名女子被蒙住眼睛,手脚被捆,身上的象牙白襦裙也沾染了尘土,额间的发丝垂在前面,颇显狼狈。
“臭婆娘!”
一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走进破庙,头上缠着厚厚绷带,像是戴了个白帽子。
“要不是大人说留下你的命,看我不在你漂亮的小脸上划上几刀!”男子一边恶狠狠的说,一边上前将蒙在女子眼睛上的黑布一扯而下,露出一双含着媚笑的眸子。
此人正是被抓走的踏梅。
踏梅先是环视四周一遭,然后看着那黑衣男子问道:“你们抓我所为何事?”
神态从容,没有丝毫的惊慌。
“呵。”男子轻蔑一笑,“别想着从我这里套话。”
说罢,男子便走出了破庙。
踏梅一愣,没想到对方竟会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欲要缩骨解下绳子逃跑,可没想到她刚要行动,男子就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抱着一团干草和干树枝。
看这这架势像是要烧火。
踏梅笑了笑,决定用另一个办法。
“大哥...”踏梅轻声唤道,语气柔弱,眉目多情,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叫人心中生怜。
若是一般男子听到这么一声,想必骨头都要酥了,可这黑衣男子显然不是‘一般男子’。
他面带惊恐,急忙退避三分,大声说道:“你别这么叫我,我们大人说了,你这女子最会蛊惑人心,大人叫我离你远点果然没错!”
话落,男子又离踏梅远了一些,盘腿而坐,在地上生起了火堆。
踏梅汗颜...她有这么可怕吗?
明明平常她用这种声音跟踏竹说话,踏竹总会千依百顺,任她使唤。
看来这美人计也有行不通的一天,不过...
踏梅眼珠一转,笑着问道:“听你这么说,你们大人很厉害咯?”
这男子一口一个我们大人,我们大人的,想必是十分憧憬这位‘大人’,那她就从这地方下手咯。
“那是自然。”男子肯定的回答,那神态自豪极了,“我们大人那可是神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仅如此...”
男子滔滔不绝的样子让踏梅不禁翻了个白眼,世上要真有这样的人,这大兴恐怕都得易主。
虽然心里百般不信,但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哇哦,这么厉害的表情。
谁让她最会演戏呢。
男子看踏梅越来越敬佩的目光,那可是满意的很,如果踏梅愿意归降他们大人,那他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大人一定会好好赏赐自己。
越想,男子说得越带劲,恨不得把他家大人捧到天上去。
踏梅装作越听越入神的模样,随即一怔,冷哼一声,“你就吹吧,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神人?”
还一歪头,不信男子的说辞。
“哎!我才没有吹牛!”男子辩解道,他说的都是夸大其词的‘事实’,何谈吹牛二字?
踏梅眼睛一眯,看向男子,“那你证明给我看啊,你要是没法证明,那你就是在吹牛。”
快上钩吧,上钩啊,踏梅在心里念叨着。
男子一愣,挠了挠脸,似是在苦思冥想,随即右手一敲说道:“我自是有办法证明给你看,今日我掳走你就是我们大人告诉我的,每月十七,潇湘阁就只有你一人...”
听到男子这么说,那位大人到底是何人,踏梅心里已经能确定个**不离十了。
“我们大人还让我伪装成有人打斗过,这样来救你人就会好好谋划一番,到时候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带你走了。”男子掐着腰,“怎么样,你现在可以信我们大人是神人了吧?”
踏梅此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男子只能听到咯咯的笑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信,还是不信啊?
“哈哈哈,我信,我怎会不信呢。”踏梅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眼底深藏着鄙夷。
“信就好,信就好。”男子此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为他家大人办了家大事,可曾想他已经把他家大人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男子烧的火堆明明那般温暖,可踏梅却只能感到从心尖扩散的冷意。
踏兰啊踏兰,你竟敢绑我...
踏梅低着头暗暗咬牙。
破庙周围的树林的影子被夕阳拉的细长,直至被黑夜吞噬。
周围除了草被风吹动的声音,和火堆时不时发出的细碎声响便再无其他。
踏梅沉默着,男子更是沉默着,不对,与其说是他沉默着,倒不如说他睡着了...
踏梅抬起头,眼里含着冷光,关节脱臼,轻而易举的逃脱了麻绳。
继而解开脚上的麻绳,踏梅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悄悄走到男子面前,一手拿帕子捂住口鼻拔开瓶塞,一手将小瓷瓶凑到对方的鼻翼前,男子无意识的闻了闻,呻吟一声,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踏梅赶紧塞上瓶塞,长舒一口气,这迷魂烟本是她想要一转‘攻’势寻来给踏竹用的,却没想到竟用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踏梅颇为气愤的踹了男子小腿肚子一下,然后将麻绳绑在了男子的双手,双脚上。
去外面寻来一捧白雪,踏梅毫不留情的塞到男子的衣服里。
“啊!”男子大叫,顿时清醒,“冷!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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