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泡在浴桶里,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
记忆里那容颜仿佛未曾变老的银发女子大声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害死她的儿子。
女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她的儿子,她只想与她的儿子打好交道,然后趁机接触她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害死他...
但木已成舟,人已经死了,她说再多仿佛都是狡辩。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银发女子揪起她的衣服,迫使比她矮了一头的自己踮起脚尖。
明明此时对方哭的双眼通红,但是在她眼里,她还是一如往常的美丽动人。
她看她扬起手—
伴随着一声响亮,随即火辣辣的刺痛让她惊醒。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把自己像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她看着她东砸,西摔,宣泄着心里愤怒和悲痛。
但她却没有办法制止,现在最难过的一定是面前这人...
随后,银发女子带着她儿子的尸体走了,只留下遍地的狼藉。
她在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镜子里左边脸的巴掌印,她觉得委屈极了,但她没有掉一滴眼泪。
三日后,她听闻她的儿子出殡了。
她偷偷的跟在后面,看着银发女子穿着一袭白衣,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跪在她儿子的坟前。
从日出,到日落。
天已黑,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想劝说对方,却被狠狠地推开。
“兰心...”
那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叫她的名字。
“兰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她破釜沉舟,把自己深藏的心意毫不保留。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理解,不同意...但她并没有说出恶心两个字......
她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
“兰心,等我,我会来找你。”
她走了,她把她的头发编织进红绳里,佩带在脚上,日日夜夜。
她五年里无时无刻都在想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心里或许在愧疚,但更多的是害怕再一次被拒绝,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再一次低下头。
就这样过去五年,她只能通过别人的谈论,知晓她过得怎么样,却不敢去找她。
但现在,她主动来找自己了...
喜悦,忐忑,苦涩,交杂在一起,她却甘之如饴。
“水姑娘,该出来了。”翠烟的声音在屏风另一侧响起,打断了女子的回忆。
“翠烟,伺候我更衣。”女子睁眼,从浴桶里站起来,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流进高耸的山峰,又路过平坦的小腹,最后隐匿在黑色的丛林中。
翠烟拿着一套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的衣服走了进来。
女子看了一眼翠烟手中的衣服说道:“不要这套,要先前那套。”
翠烟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看水姑娘沐浴更衣之后穿一样的衣服。
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拿回了先前那套黑色纱裙。
女子任由翠烟服侍,穿好这暴露的黑色金边纱裙,谁也不知这套衣服对她的含义。
“翠烟,我美吗?”女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
“水姑娘一直都很美。”翠烟如实回答,在她的认知里没有比水姑娘更好看的人。
“那是自然,本姑娘是谁,本姑娘可是水琼云,洛阳第一花魁。”水琼云自信满满的说道,挺了挺胸,颇为自豪。
翠烟不答,觉得水琼云问这个问题实属多余。
“翠烟,你看我这样笑,好看吗?”水琼云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尽显魅惑。
“水姑娘怎么笑都极好看。”翠烟从不撒谎,她说好看那一定是好看。
“这样勾人吗?”水琼云靠近翠烟,轻声说道。
“勾人。”就差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水姑娘,坐好。”翠烟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给水琼云梳理头发。
“那是自然。”水琼云乖巧的坐好,挺直了身子。
翠烟动作娴熟的给水琼云梳了一个颇为精致的发型。
“不愧是翠烟,手真巧。”水琼云拿过铜镜,左瞧右瞧,满意极了。
“水姑娘喜欢便好。”翠烟拿起梳妆台上的华贵金簪插到水琼云的发丝间,大功告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水琼云起身,放下铜镜,拿起团扇,扬着刚才的笑容,散发着无尽的自信走了出去。
翠烟把水琼云随手一放的铜镜归置原位,赶忙跟了上去。
从三层下到一层,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水琼云的心又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
站在牡丹间面前,水琼云拿着团扇的手微微颤动,不知是喜悦还是害怕。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默念好几遍后方才睁开眼睛。
调节好表情,水琼云推开了门。
童以棋和穆兰心皆是一愣,而童芷玥早在水琼云站在牡丹间门前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好美...”童以棋不禁脱口而出,她还是第一次真正赞叹一个女子的外貌。
童芷玥不喜,表情微凝,看了过去,确实是一个极其美艳的女子,但不代表她喜欢从听到童以棋口中听到夸赞别人的话。
“童楼主,小家伙...穆城主,你们好。”水琼云一一看去,在看到穆兰心的时候话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水姑娘。”童芷玥微微颔首。
“水姐姐好。”童以棋有礼貌的说道,有点不敢直视对方,水琼云比起外面那些女子,穿的更加暴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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