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木椽和茅草顶。
闭眼。
睁眼,木椽和茅草顶。
闭眼。
睁眼,木椽和放大的土拨鼠……
“土拨鼠?!”
桑梧猛地坐了起来,拔高的惊叫差点吓飞了趴在她床边的原天柿。
晕倒前的迅速记忆回笼。
桑梧缩在床脚瞪着它,惊诧地道:“会说人话的土拨鼠!”
原天柿叉起了腰,摇着头道:“我说了,我是黄金飞天鼠,不是土拨鼠!”
“……黄、黄金飞天鼠?”
“对,”它拍了拍自己的胸,“我叫原天柿,原身是黄金飞天鼠。”
“……居然还有名字……”桑梧喃喃着不敢置信,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见着会说人话的土拨鼠。
“为什么不能有名字?”
“……你是妖怪?”
原天柿颇为自谦地点了点头,“我是小妖,不过我主人很厉害!”
“主人他可是大妖……对了,你应该认识主人的啊,唔,我还想问你,你是主……”
“醒了?”
吱嘎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进门的,是个眉目凌厉、表情冷淡的青年。
桑梧看着他,有一瞬的失神,觉得与他似曾相识,但细想自己应该不认识。
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已经递在了她眼前,语气平淡,“喝了它,早饭。”
惴惴地端了碗,桑梧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道:“谢谢。”
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她小心地问:“……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里?”
听到“大哥”的青年挑起了眉,薄唇一张,“这是栖霞村。”
“哦,栖霞村……”
轻轻点着头,眼光还在四处乱转。
木桌木凳……土墙……纸糊的窗……还有这个年轻的男人,穿得似古非古,梳着高高的炸毛马尾……
古代世界?
架空异界?
“……桑梧。”
“嗯?”她一愣,发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名字。
“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她转头去看他,满头问号。
青年走过来,冷沉的脸显得气势汹汹,他一条长腿直接架在床沿上,俯**去看她,逼得桑梧往后缩了身子。
“你、你干嘛!”
“北洛,我是北洛。”
青年乌黑的眼睛里,沉着看不出来的情绪。
桑梧透过眼瞳的倒影,居然看见了一脸懵逼的自己,她张了张嘴,疑问道:“北洛是谁?”
“……”
见她没有一丝作假的表情,他拧紧了眉头,语气不悦,“你忘了?”
“我……忘了什么?”
“我应该认识你吗?”
他语塞了半刻,脸色臭得像她欠了钱,最终开口道:“记得牙山吗?”
桑梧摇了摇头。
“栖霞。”
继续摇头。
“马匪。”
仍旧是摇头。
“抱歉……我可能……失忆了?”
看着北洛不佳的脸色,桑梧艰难地憋出一句。
魂穿了抱歉,我一二十八的社会狗,真不认识你这个炸毛啊……
失忆永远是魂穿者的压箱底绝技!
北洛皱起了眉。
“我知道!”忽然一声高喝。
角落里的原天柿举起了爪子,凑了过来,一脸严肃地道:“她有病!”
“???”
桑梧瞪着那只后腿直立的黄金飞天鼠,满头问号。
“主人你不知道,这个姑娘的灵力碎得很厉害,”细细的爪子摸着毛茸茸的下巴,原天柿继续道:“灵力破碎,记忆紊乱或是缺失很正常的,所以这算病,她记不得主人了!”
灵力?
灵力又是个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她身上忽然泛出一点绿光,飘飘乎乎地飞在了半空。
绿莹莹的光点,像是萤火虫的尾灯闪烁不定。
“这是……灵力?”
伸手触了触,意外地微凉和温柔。
“状况不明,慎用。”
一只大手忽然捉住了光点,往她手心一按,光点居然融回了身体!
这玩意儿还能塞回去?!
桑梧愣住了半刻,然后回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依旧是那双乌沉沉的眼,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记不得便算了,”他似乎咬了牙,坐回了高凳,抱起双肘后下颌微微一抬,语气冷淡:“粥要冷了,喝了吧。”
“哦……好。”
雪白的薄粥上飘着细细的肉丝,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尝了一口,味道很好。
桑梧偷偷瞄了他一眼,这个叫北洛的炸毛,厨艺不错。
见她喝完了粥,原天柿突然跳上了床,对她伸着手。
“好吃吧?这可是我花了一早上熬的,碗给我,我去洗!”
愣愣地给了碗,看着原天柿举起和它脸一样大的碗,晃悠悠地跳下去,再吨吨吨地跑走。
桑梧的视线来回在它和北洛身上轮转,然后指着没鼠影的门口,不可置信道:“粥是它做的?”
“对,”北洛顿了顿,表情有些奇怪,“它是我之前救下的一只田鼠精,后来就一直待在这里说是要报恩……”
“田鼠精,不是黄金飞天鼠吗?”
“……或许。”
“对了,”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半山腰有处荒废的老屋,等我收拾好了,我们便搬过去,这几日,你不要出门。”
“为什么?”
“死了十五年的人突然活过来,容貌体态依旧,”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若是被发现了,大约会被当做怪物,绑起来烧死。”
“绝不出门!一步都不踏出!只要你保我吃喝,我可以宅两个月!”
“等等!”桑梧抓到了什么重点,慢了半拍地指着自己,“我死了十五年?”
“是,十五年前,灵力冲击,化为流光,你本该死了。”
他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诈尸过来的死人,但语气却莫名有些高兴,“可你现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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