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这段中原话有点长让她好好捋捋，明明每个词她都知道怎么连起来就很微妙了？
“什么叫‘莫杀明白你明白就连阿金如今也明白了’？你们这是都明白什么了？”
“你还不明白么？”
“这是绕口令么……”
“这样一来，何时才能说的清啊。”
“我觉得好像你这里有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了啊……”笛音又一次捂脸。
她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与莫阿金一天前的那个“一不小心推门就撞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有关。
“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事情并不是莫阿金看到的那样！”
哪知莫红泥只是摇头，打断了她即将全部吐出来的原因。
“事实究竟如何于我并不重要，于姑娘于少爷更不重要。”她突然拽上了深刻的话题，令笛音一愣，“重要的是，笛音，你的心意与这些有一丝关系么？”
这是莫红泥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听起来还种违和感，但这并不妨碍笛音深思，至少从对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并离开就能看出来了。
莫红泥在她逃走之前，就选择了离开，这给予她足够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想法。
或者说是……心意。
心意这种东西，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算简单，只要按着一些事情来想，大概很多就迎刃而解了，只是笛音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些心意要是想明白了，可能更加难以理解。
她在大漠长大，师兄师姐陪她度过了大半个童年，而在这些大漠儿女的情感之中并不缺乏这类又麻又痒的情感。
她曾经见过情投意合的男女在圆月下许诺一生携手同行，听过白纱绯裙的姑娘随风为远在天边的良人唱情歌，望过那棵永不枯萎的三生树下包含思念的胡杨泪，也知道那些无人传颂却依旧铭肌镂骨的爱情。
笛音幼时记载于脑海的景象，一一印现在眼前。
光明恒耀的圣墓山下，师兄师姐们将弯刀交错插入风沙中，盛满琉璃之色的刀刃反射着月光皎洁与圣火辉煌，数以千计的孔明灯被送往夜空，撕裂天地之间，化为一条亘古不变的银河，那是大光明录里所记载的无鬼白夜，那是明尊为爱人们最怜惜的祝愿。
她在回忆到这些的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陪了莫雨这么久，却未曾想过离开。
洛阳，稻香村，昆仑，恶人谷，巴陵。就像断线的珍珠东拼西凑，逐渐串出一条暗昧不明的隐线。
无论最开始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去见莫雨，但至少，自己似乎对他抱有特殊感情的。
这大概，算得上是……心意？
———————鸡汤面———————
要回恶人谷了。
这是笛音混到第三天中午一边喝鸡汤一边吃面条时莫雨说的。
她当时的表情可能挺不情愿，引得莫雨多看了两眼。其实只是因为面条太烫外加鸡汤太咸，莫杀的手艺偶尔会靠不住，如果不提醒他的话他一向放不少盐。
“回去之前要不要去哪里玩？”莫雨没话找话。
正午阳光刚好，他靠在窗户上，整个人被透窗之光轻轻拥抱，身形流畅眉眼如画。
笛音愣了愣，神色古怪地提出一个字：“玩？”
莫雨扭头望向她，那副理所当然样不知跟谁学的。
一直将复仇和找毛毛挂在嘴边，好像没了这两件事他整个人的人生都没有存在意义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提出来“玩”这个字，笛音表示接受不能。
“你刚刚说，玩？”
“嗯。”
“你是说，那个玩游戏的玩？”
“对。”
“你的意思是，游山玩水的玩？”
“……够了。”
笛音正色：“我可以当你没说过，但作为封口费你要给我再下一碗面条。”
可莫雨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拄着下巴开始思考：“你想去哪里？”
“都说了我现在还可以当你没说过……”
“可以向北走，在长安住两天，你应该还没去过长安吧。”
“等等……”
“也可以向南走，会经过南疆，我记得你说想去南疆吧。”
“那个……”
“那就往南走吧。”
一拍竹板，一槌定音，所有异议石沉大海。
“什么鬼！？”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不听别人说话了！
在她没反应过来，莫雨就自作主张地决定接下来的旅程了，如同行云流水飞泻瀑布一般顺利。
“我果然理解不能啊。”笛音坐回去，幽幽地吸着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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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你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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