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雨的表情立马变得难以形容。
哎呀，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话虽如此，但笛音完全没有心虚的感觉。
沉默半晌，莫雨才给了四个字：
“真是敢说。”
笛音心里说其实我还想再评价评价过去那个一直在犯二从未被超越的你呢要不咱从头道来。
然而还没等笛音打算凭借着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来一段“八一八那个穿开裆裤的少谷主曾经做过的蠢萌小事”时，莫雨就已经拍拍衣服起身走过来了。
“我记得咱俩似乎很久都没有好生切磋一番了是吧。”莫雨缓慢地在她面前立定，活动着指节，“我看今日阳光正好不如……”
笛音哀嚎：“今天阳光不好！环境一点也不和谐！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消停一点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吧！”
“没那个必要。”莫雨开始运功。
“等一下啊等一下！有本事容我拿了双刀再战！”笛音抱头鼠窜，“有了双刀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的！”
莫雨说了句啊是这样么，随手抓着少女的兜帽就来了个锁喉。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我不把你放在眼里是因为我把您放在心里啊！喘不上气了喘不上气了！”
莫雨挑眉：“可我看你还喊的挺开心的啊。”
笛音立马禁声，以示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办法喧闹。
莫雨撇撇嘴，刚想松手停止这种掉价减智商的行为时，少女的身体一僵，似乎是被定在那里不能动弹，同一时间他也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自己手上莫名多了些许湿度。
摊开手掌，入眼处一片鲜红。
血？
莫雨愣了愣，随后立马意识到不对。
他最近根本就没有受过伤，几天前那次屠杀只是用力过度有些疲劳罢了，完全不至于造成任何伤害。但既然不是他的，那就只能……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笛音，发现她的神情特别严肃，语气也一本正经地不像平时。
“不好意思，我体内沉睡的恶魔又骚动了，请允许我抑制住他邪恶的力量，阻止他的为所欲为。”
“……”
即使是脸皮不薄的笛音也说不下去白烂话来掩饰了，因为此时少年的脸色差到极点，笛音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她腹部伤口裂开的话，莫雨一定立马毫不犹豫地给她一个爆栗外加锁喉。
莫雨蹙眉看着她被鲜血点染的启明上衣，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有像有所顾忌，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笛音受伤以来头一次这种红色是那么的刺眼，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狰狞地盘在她的心口。
于是她咳嗽两声，想着用什么话来打破尴尬，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些蠢话莫雨就转身离开了。
“……我去叫莫杀给你包扎。”
他眼睛隐在发丝下，与笛音擦肩而过，速度快的像一阵风。笛音回想起那天他刚醒的时候，坐在床上跟自己道歉，而如今的情绪比那时还要难以捉摸。
看样子什么都猜出来了呢。
房门被他带上，发出咔嚓一声，这声音像极了上锁的响动，不断回荡在脑海里被由浅入深的铭刻，听着格外刺耳。
笛音无声叹气，坐到桌子上捂着腹部喃喃自语：
“你已经道过歉了啊。”
————————赤色————————
“老朽可不会做也未曾想过在药膳里下毒还堂而皇之地让人给他送去这等蠢事，着实有辱我毒王的称号。”肖药儿嗤笑，“王谷主多虑了。”
王遗风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王谷主不信，老朽也没有办法，既然无论老朽如何辩解都难以消除谷主的忧虑那老朽也就不再多言，谷主请自便吧。”
这就是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吧。
王遗风摩挲着袖中长笛，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不信之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们两家的恩怨还是暂且勿要告诉莫雨为好。”
肖药儿冷眼看着他。
“或者换一种说法吧。”王遗风继续道，“若是莫雨知道了想杀你，我不会阻止。”
肖药儿闻言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好一会才抬头，满脸嘲讽：“谷主也太小看老朽了，难不成老朽还怕他一个连情绪都控制不好的小毛孩么？”
王遗风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日后他武功精进时我便不会再理会，但是现在……”
肖药儿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我会保他，传授我毕生所学。”
语罢，王遗风向着院门走去，举手投足之间不发出任何声响，如同来时一样静默。
沉静些许，身后不出所料响起了沙哑的声音。
“就算我不杀他还会有人想杀他。”肖药儿突然厉声道，“那日谷中屠杀，死的可不是一两个，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谁不是抓住机会除掉祸患，谷主您还不能只手遮天，有些事情永远无法避免！”
王遗风顿了顿，又抬起脚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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