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只说了一半，陈舒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其实也是，顾宸这人是没有办法守着一个人的，就像他明明已经有了梁浅，他也还是会和陈彦上床，“你想要他对你负责？”
陈彦点点头，“哥哥，你不爱他，对吗？”看到陈舒轻描淡写的模样，陈彦继续说，“你不爱他，那你能不能成全我们……”
“陈彦，我问你，你是怀孕了吗？我愿意成全你们，可问题是，你拿什么让他对你负责。”
“哥哥，只要你离开他，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陈彦记得，那时候就是因为陈舒走了，顾宸才来找的他。
陈舒感到头疼，“可以，但是我说了很多遍了，是他不肯放过我。如果他现在愿意放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
脚步声在另一条楼梯口戛然而止，男人斯文的笑意全部僵硬，他的眸光阴沉，背对着黑暗，却比黑暗更骇人。
陈彦真的像极了当年的陈舒，固执的不可理喻，“可是我跟他睡过了……”
母亲的卧室里传来了争吵声，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陈舒终于有一丝不耐烦，“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听你跟他上没上过这种话，他情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医院里还有一个，监狱里也有一个，还有一个孩子都有了，你自己去找他吧。”
陈舒绕过陈彦，慢慢的下楼，陈彦在后面，到底是年轻不甘心，“可是哥哥，你不爱他啊，你这样不幸福的。”
陈舒的脚步顿住，似乎是肯定他那句话，“你觉得他会在乎这些吗？他只要他自己幸福，我是痛苦还是快乐，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的。陈彦，你要明白他只爱他自己。”
陈彦看着他逐渐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转身走到另一个楼梯通道，却不料遇见了顾宸。像是撞见了情人那样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顾宸，你听到了？我没有……”
“闭嘴。”顾宸不想听到一丝丝他的声音，顾宸缓缓吐出烟圈，“那晚不过是因为你长的有几分像他而已，谁给你的勇气去他面前吠的？”
陈彦有几分委屈，“可是他也没生气啊……”
顾宸把烟丢在地上，皮鞋碾了过去，“就是因为他没生气。”
陈舒怎么能不生气？他为什么不生气？
答案很明显啊，因为他不爱你。
他的声音冰冷的犹如来自地狱，伸出手来比了一下，“陈彦，上一个在他面前吠的，她孩子的坟头草，有你这么高了。”
既然自己不痛快了，那总得有人跟着自己不好过。
一直站在阳台上，看着陈舒跟司机打了招呼上车，顾宸依旧没有没有下楼的意思。
黑暗里的红星一颗接着一颗，最后一个烟头被他丢在地上，顾宸抬脚碾了过去。
阳台上的灯啪的打开，陈母慢慢的走到顾宸身边，“小宸，抽这么多烟，不开心吗？”
顾宸脸上瞬间换上彬彬有礼的笑容，“妈，你怎么出来了。”
陈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让顾宸有些恍惚，陈舒一家好像都是这样，温和且慢条斯理。
她慢慢的开口，“跟小舒吵架了？”
顾宸一愣，有些自嘲的笑笑，他想说自己也想跟陈舒吵一架，他能吵是最好的，可是他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了。
“小舒他以前还好，受了一点委屈都要跟你大哭大闹，除了简宁那个孩子，他从不在别人面前这样，这条路很难走我还执意要帮他。”端庄优雅的女人看着楼下的车，“小舒这两年，越来越沉默，其实没脾气的人，反而更难哄。你别让他一个人想，他想不明白的。”
像十几年前陈彦的事情，她一直沉默着，埋在心里头，她不提，家里那个真的以为她一点都不在意，其实不是，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只好不去想，最后她认真的想了一下，这段婚姻里付出的感情真的值得吗。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侧脸，顾宸却依旧相信，人终究是一种易信且善忘的动物，陈舒也不例外。
只要对他足够好，总有一天他能够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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