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是我。”
“嗯，咳咳咳……小舒……”陈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妈你怎么了？”
“小感冒，不碍事，你那边出事了吗？”
话到嘴边又咽下，陈舒调笑道，“我爸呢？找他去。”
“算了吧，他忙着呢，事事有着落的事情他从来没做过。”
两人唠嗑了一会，陈母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顾宸待他的态度，便道：“小舒，其实爱不爱，真的没关系，过得好就行了。”
这话落在陈舒耳朵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意思了。她的意思是离开顾宸，其实也还好。这道理陈舒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终于明白的时候却已经逃不开了。
顾宸八点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陈舒从这个家搬出去后，因为不想要有琐碎的期待，他就规定，佣人做完自己该做的以后，必须走。于是每天等着他回来的就只有一室的黑暗和冰冷，顾宸轻轻的关上门。
换完鞋，他抬眸就能看到了侧靠在沙发上的人，像从前一样。
陈舒睡得很浅很没有安全感，顾宸稍微靠近他就惊醒了，没从过去脱离出来的顾宸正要落在他脸庞上的手在半空中僵硬，半秒钟后，顾宸从容的收回手。
“怎么不回房间睡？”
陈舒看着他，或许是没有回答的必要，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回来的这么早。”
“以后都会很早。”
陈舒沉默着，顾宸的话现在对他说没有那么重要，他甚至不想去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
顾宸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木讷的表情，淡笑着开口，“对了，找我什么事？”
可能是和顾森有关，陈舒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深深刺着顾宸的眼睛，一如既往温柔好听的嗓音终于在这个房子里回荡了起来，“顾宸，我认输了。”
陈舒静静的看着他，“是不是只要我回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里给你和梁浅打掩护，你就放过顾森？”陈舒笑了笑，“我觉得顾宸你挺自私的，二十多年前我所有的所有都给你了，我能给你的都给你的，现在你还要把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干净了。”
“我说我会跟梁浅说清楚，也不会去找别人，我说到就会做到。”他俯身用双臂将陈舒困在怀里，手指摩擦着他很少红润的脸，“还有，顾森那件事我真的不清楚，你说故意什么的，真的没有。”因为本来就是这么危险。
陈舒一下就睁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熟悉的厌恶。
他的反应让顾宸失笑，低头在他嘴角啄了啄，“我是挺自私的，以为离了我过不好的是你，没想到真正过不好的是我。”
陈舒皱皱眉，他有没有听进去，顾宸并不知道。“我要是回来，你跟顾森的交易能不能取消？”
他宠溺的笑，“当然可以，”话锋一转，他又道，“但是下次你要是再敢跑了，就没这么好解决了。明白吗，小舒。”
陈舒垂下眸子，“不会了。”
顾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牵起他微凉的手，“把来日可期戴上，下次不要乱放，我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陈舒大概是没听见顾宸说什么的，一心都在看着那枚被他脱下来的戒指重新回到了手上，手指一紧，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顾宸温柔中带着点阴冷，他很不喜欢陈舒在他面前走神的模样，他在想什么，可能是想顾森。这样想着，环着陈舒的手收紧了，“晚了，上楼睡觉吧。”
“我今晚回去睡，”陈舒眼神有些闪躲，“等我确定顾森没事了，我再搬过来。”
他在质疑自己，顾宸面上不悦，“你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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