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惩点头,又摇头:“我跟斯文说了,不会有以后了。”
“也罢。”殷九离笑:“再过几年等你长大了,表哥就把你接回宫去,到时你贵为世子,看谁还敢再欺负你。”
“嗯。”萧惩的鼻尖似微微泛红,轻轻地说:“谢谢表哥。”
出了太极观,三人直奔赌场。
萧惩如常所向披靡,将赌桌上的筹码一扫而空,赢得对家们哭爹喊娘。
咸池国有法令“出千者处以劓刑”,会把鼻子挖掉,大家都害怕,因此从来没人敢在赌桌上使诈。
否则,大家肯定都要以为萧惩暗中做了手脚。
离开赌场,去钱庄换了碎银,足足有三大箱。
站在城堡顶尖儿的殷九离如天神下凡般,萧惩只有拼命抬头,才能勉强仰视到他。
猛然发现,少年的身子像抽了条儿的柳枝,在不知不觉中就舒展开了,长身玉立,柔润的五官像块无暇的美玉,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顶着道光环。
难怪所有人都喜欢他,难怪他最后能飞升成神,难怪他是萧厄……
可望又不可及的梦啊。
“殿下!太子殿下啊!”
百姓跪倒一地,高呼太子千岁,殷九离撒下一把银子,他们就哄抢一把,抢完这一把,还有下一把。
钱哪,都是钱。
这无疑是一场上万人的狂欢。
“呦呦噢——”
“呦呦噢——”
三头灵鹿仿佛也感受到了喜悦的氛围,发出一阵阵欢乐的叫声,散开了蹄子从朱雀长街的这头儿跑到那头儿,再从那头儿跑回到这头儿。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群小乞丐。
他们在抢夺一块碎银,抢着抢着就开始打,你推我,我推你,推来推去,就推到了路的中央。
小鹿最容易受惊。
灵鹿更容易受惊。
突然跑出来打架的小乞丐把小灵鹿们吓得长长嘶叫一声,顿时像三只没了头的苍蝇,在长街上夺命狂奔。
惊觉异样,殷九离瞬间从城堡顶端一跃而下,一把抓过缰绳,使出浑身力道勒紧,试图将鹿车逼停。
然而,越是勒紧,小鹿们就越害怕,越害怕,跑得就越快。
偏偏它们仨又都拴在同一辆车上,有的想往东,有的想往西,最终只能东倒西歪,东顶西撞。
但大方向上,仍然是冲着几名小童去的。
小乞丐们吓傻了眼,竟愣在原地忘了动弹。
“闪开闪开!都闪开!”
殷九离大喊,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都出了层细汗,但对方仍然不动,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儿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鹿车由金石玉器打造,比普通实木重得多,这一车要是碾过去,十几条性命可就都没了。
在这危机关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萧惩突然从殷九离手中夺过缰绳,两只手一松一驰,逼得右边那头灵鹿微微偏转了些方向。
“你做什么?!”
在殷九离惊怒交加的斥责声中,只听“砰——”的声巨响,鹿车撞塌了右边的一堵墙,终于停了下来。
“啊出人命啦!”有人喊,“太子的马车撞死人啦!”
殷九离跳下车,随后从车轮下抱出了两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儿——
一个六七岁,一个还在襁褓中。
探了探鼻息,大的性命仅存一线,小的那个……
五脏皆碎,无力回天。
萧惩跟着下车,想要帮忙,却被殷九离斜了一眼。
他说:“你怎么能杀人呢?你怎么真的会杀人呢?”
眼神与话语中的失望,像刺一样密密匝匝地插在萧惩心上,嘴唇动了动,他小声说:“若不这样,他们就都要死……”
“我能让车停下来的!”殷九离打断他,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你从我手中夺走缰绳,我很快就能让车停下来的,他们就都不用死!”
萧惩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斯文见萧惩委屈,冲殷九离就是一拳,“不准你吼我小西风!”
殷九离没有还手,只将一大一小、一死一活两个小孩抱上车,回头对萧惩说:“人命岂是儿戏,你自己走回去,路上好好想想。”
又一瞪叶斯文,“你还不快上来!”
叶斯文站到萧惩身后,“不要,我要跟小西风在一起。”
“随你。”
殷九离冷声说,驱使着他的移动城堡,慢慢消失在了萧惩的视线。
叶斯文瞥瞥萧惩,“小西风,现在怎么办啊?”
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握,萧惩默了会儿,说,“凉拌。”
叶斯文:“啊?”
萧惩:“认识回家的路吗?”
叶斯文摇头:“不认识。”
萧惩淡淡道:“走,小西风带你认认路。”
叶斯文听话地跟在萧惩后面,结果刚出城走了没两步,经过一架天桥时看到个馄饨摊,小孩儿竟站住怎么都不走了,吵着说饿。
萧惩摸摸兜里还有些钱,就点了两碗馄饨。
正吃着,忽然听到天桥下传来小孩儿的哭喊。
“别打我爹!别打我爹!爹!爹您醒醒啊爹!”
“手脚不干净,打死你也都活该!”
萧惩抬眼,见有几名壮汉正在殴打一名书生。
小男孩大概是书生的儿子,为了保护书生,就像是只发了疯的小奶狗,冲那几人又嘶又咬。
偏偏每次都只差一点儿却又扑了个空,折腾了半天连那几名大汉的裤脚都没碰着。
这就怪了。
听着哭声凄惨,萧惩正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听正义君说:
【小攻自有小受救,请您且勿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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