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黑玉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终于注意到了吗？”
“除了这一点，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上车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太对劲的事情？”
对于一个合格的猎杀者来说，光光拥有着对付恶鬼的能力这还远远不够，还得具有超常的观察力敏锐的分析能力。
是时候给黑玉上一课了。
黑玉一愣，随后眼珠子一转，开始回想起来上车的时候看到的异常。
过了大概好几秒钟的时间，黑玉这才恍然大悟的将目光投向了陈轩，试探着说道。
“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借着月光好像看见这面包车的车身不仅有些老旧，而且还多处又磕碰的痕迹，似乎是发生过车祸一般。”
“还有呢？”
陈轩微微一笑。
“还有……好像几乎半个车身上都被黄泥包裹，有些地方甚至黄泥还没有完全干掉，一噌就会掉落。”
“而且这些黄泥不像是蹭上去的，倒像是……被浸泡了一样？”
陈轩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递给了黑玉。
“你现在在新闻里搜一搜昨晚上杭市附近的新闻。”
黑玉一怔，随后还是接过了陈轩递过来的手机，手指一动快速地在搜索栏打出了昨天的日期。
“昨日，杭市和绍市之间的鹰嘴崖发生了由于暴雨所引发的泥石流，造成了两辆银白色面包车失事，目前挖掘工作进行到一半，一辆面包车已经被找到，车内五人无人幸免！”
“……！”
手机屏幕莹莹的光芒照在黑玉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难道这辆车……就是那两辆其中之一？”
陈轩不置可否，将目光有投向了熟睡在角落的夫妻二人。
“我们上车了这么久，难道你都没有发现这两位夫妇的身上阴气很重吗？”
黑玉一怔，随后仔细看了夫妇好几眼。
“重吗？”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陈轩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民事调查局所有人都死了的时候，黑玉这个虎虎的小老妹是怎么活下来的。
“由于这一对夫妇是刚刚死亡的鬼魂，并且他们还不自知，所以他们身上的阴气在这样一个凌晨的夜里得到了很好的掩饰，几乎所有普通人都会把他们身上的阴气当做是午夜过后的寒冷。”
“但是……你的双肩和头顶之上有着三把炽烈远超常人数倍的人间火，你理应能感受到这两人的真实身份，只是你没有用心而已。”
陈轩拍了拍黑玉的肩膀。
“现在你把眼睛闭上，调动起双肩的阳间火，好好感受感受这两人身上的阴气到底有多浓厚！”
黑玉听话地闭上了双眼，沉下心来调动起了双肩上的阳间火。
在黑玉闭上眼的眉心之间，橘红白炽的亮光中，隐隐出现了两个靠在一起的灰黑色影子，随着车子的移动，在不断轻微地颤动着。
“真的……真的不是人？”
迅速睁开了双眼，黑玉又将目光看向了熟睡中的夫妻俩。
从表面上来看，这夫妻俩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异常，相比于正常人来说没有一点区别。
“恩。”
陈轩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
陈轩摆了摆手。
“暂时不要，一来我们现在还在人家的车上，你认为一个车都出了事故，司机会是活着的人吗？”
“二来这夫妻俩看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本来孩子出了事就心力交瘁的，就不要再刺激他们了。”
“好吧……”
黑玉点了点头，看着夫妻俩二人目光中还是带着警惕。
凌晨三点钟，浓厚的困意袭来，黑玉打着哈欠身体微微朝着陈轩蹭了蹭，将头靠在了陈轩的肩膀上。
没过几分钟均匀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靠在自己肩上已经睡着的黑玉，陈轩轻轻笑了笑。
“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
第二天七点左右，天刚蒙蒙亮。
睡了一夜的夫妇两人和黑玉先后醒来，而陈轩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
根本不用多久的休息，陈轩的精神状态要胜过黑玉和其他的几个‘鬼’。
“师傅，这会到哪了？”
陈轩似乎不知道司机其实已经死了一样，依旧很自然地朝着司机问道。
“到杭市第一精神病院门口了，我先找个车位，你们别着急。”
司机师傅头都没转，语气淡漠地接话道。
陈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面包车在司机的操控下直接绕过了杭市第一精神病院的门口，来到了相较更加偏远的后门，将车停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嗤……”
轻轻的刹车声在寂静的清晨里响起，司机师傅将车停好后，转头看向了陈轩二人。
“二位，到地方了。”
“你们是不是该付一下路费了？”
陈轩拉住黑玉，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
“那你要多少钱呢？”
司机师傅诡异一笑。
“我不要钱，只需要二位把命留在这里就行了！”
“哦？”
陈轩莫名一笑，还没等有下一步的动作，坐在陈轩和黑玉身后的中年夫妇大惊失色，看着司机急忙劝道。
“黑子你是不是疯了？咋还说要人家两个娃娃得命？”
“这可是犯法的！”
被称为黑子的司机嘿嘿一笑，直接将头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嘲讽地看向了夫妇二人。
“到现在了你们还在骗自己？”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
司机的话如同巨大的钟声一般敲在了夫妇二人的心中，让二人激动的神色顿时一愣。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中依稀楠喃道。
“昨天晚上鹰嘴崖好像发生了泥石流……”
“我们……我们死了？”
妇女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了起来，完好无损的额头上一抹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也瞬间被变成了带着土痂的破旧摸样。
右边胳膊似乎是在死亡的时候收到了巨大的压迫，有些诡异地向后反折了过去，露出了白森森带着血丝的骨头茬子。
浓郁地血腥味开始在狭小的车内飘散。
这一切的一切，在蒙蒙的天色中，有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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