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一会晚间新闻,新闻到一半的时候,简青黎起身去洗澡,尤其仔细地刷了牙。
洗完后,他裹着浴巾来到客厅,把窗帘拉好,又把照明的吊灯关了。一下子,房间里变得很昏暗,只有电视机屏幕还散发出深蓝的微光。
方明栈从容不迫地坐着,依旧在看新闻,仿佛简青黎的举动对他毫无影响。简青黎走到他面前,把电视挡住了,肩膀镀了一层毛绒绒的边,整个人的线条都变得十分柔和。
方明栈看不清他的脸,不过感受到了嘴唇相贴的温度。吻了一会,简青黎挤进方明栈的膝盖之间,坐在他的右腿上。
“大蒜味。”简青黎说。
蓝色的光又漫了过来,像海水一般将他们包围。方明栈微微一动,想要起身,简青黎说:“没事,我不嫌弃。”
………
新闻联播结束了,电视里开始播放连续剧,片头曲慷慨激昂,在房间里环绕不绝。屏幕的光变成了冷白,把简青黎的肌肤照得像瓷器一样无暇。
但他比瓷器温热许多、柔软许多,呻|吟的嗓音也不是清脆的,而是缠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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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电视里传出一个稚嫩的童声,哭哭啼啼地向父母打小报告,说哥哥暗地里揍他。
简青黎噗嗤一笑,嘟着红艳艳的嘴唇,一板一眼地学舌:“哥哥好坏,总是欺负我!”
幽暗的灯光下,彼此的表情都显得深沉,方明栈轻笑一声,问:“那你怎么办?”
“我……我只好被哥哥欺负了。”简青黎楚楚可怜地缩着肩膀,眼眸里泛起一点诱人的泪光。
看他那么委屈,方明栈发善心,帮他撸了出来。简青黎释放后,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身体自然地舒展着,一只脚搭在方明栈腿上,另一只搁在茶几上。
“起来,”方明栈催促。
………
急促的呼吸和吞咽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将家庭伦理剧的背景音变得**不堪。方明栈把玩着简青黎的发丝,看他露出吃力的表情,便说:“行了。”
他把简青黎推到在沙发上,想采用前几次的姿势,简青黎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让我看着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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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很魅,身段很软,眼神很深,看着方明栈的时候,好像在说,他愿意把一切交给他,包括快乐与忧伤,任由他主宰。
可是方明栈已不太相信这双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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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家庭伦理剧已经播完,电视上是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广告。方明栈抽了几张纸巾塞进简青黎手里,简青黎胡乱擦了擦,沙哑地嘀咕:“哥哥好坏啊。”
床上叫哥哥,床下不认人。方明栈提起裤子,语调慢悠悠的:“不是你说不要弄在里面的吗?”
简青黎踹他一脚,不像愤怒,更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静谧降临在这间破旧的公寓里,简青黎关掉电视,说:“我们睡觉吧。”
两个人躺在同一床羽绒被之下,中间相隔十公分的距离。才进行过剧烈运动,睡意还在赶来的路上,简青黎在黑暗中睁着眼,随口问:“我这房子怎么样?”
“一般,”方明栈如实相告,“多少钱?”
“地段不好,又是二手房,买下来七十五万。”
方明栈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你哪来的钱。”
“我妈留的。应该是老头子以前给她的生活费,她偷偷攒下来的。”
话题就此终结,房间里陷入沉默。
过了一阵,简青黎忽然问:“你去过芬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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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栈措手不及,停顿了一会才回答:“没有。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认识的一个人去过。芬兰是不是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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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简青黎翻了个身,面朝方明栈躺着,双腿蜷缩起来,使得被子微微鼓起。他的思绪实在太天马行空了,冷不丁又问:“方明栈,你和我上床,会不会有罪恶感啊。”
你说呢?方明栈语气平淡。
简青黎不满:“你别总是反问我嘛。”
静了一会,他又说:“你知道弗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吗?”
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构成。本我是人格中最原始的部分,是人的基本需求,是欲望,包括性|欲。超我是人在社会化过程中习得的道德规范,是良心,是理想。而自我就是超我与本我在不断斗争中表达出来的现实人格,是缓冲和妥协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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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黎也不管方明栈有没有听,擅自解释了一通,最后评论:“这样看的话,你的超我力量可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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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栈说:“彼此彼此。”
“我们两个道德败坏之人。”简青黎笑了。
其实深究起来,他从未把方明栈当作传统意义上的亲兄弟来看待过,或许是因为不住一个屋檐下,总是缺乏一点亲密感。但在另一个层面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如此深厚、甚至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仿佛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因为血缘的羁绊而缠绕得更紧了,可即使没有血缘,他们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取得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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