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鸣为凌斓包扎手掌上被瓷片割破的伤口,叹一声:“他总想放血止痛也不是个事啊。”
“江馆主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拜托你了。”凌斓恳求。
江卓鸣思索片刻:“虎心草有镇痛奇效,应该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凌斓忙说:“那下次给他用上吧。”
江卓鸣摊了摊手:“缺货。不然早给他用了。”
“缺货?”
“这种药草本来就不多见,也很难找。离这儿最近的,只有朔州和滨州交界处的祁山上有少量分布。但那一带在闹山匪,没人敢去采药。”
“我可以去。”凌斓不假思索。
江卓鸣按了按眉心:“这么一提,我想起来,我有两名弟子前不久前出去采药,至今未归,可别也是去了祁山。”
凌斓想了想,便说:“江馆主,那个虎心草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去祁山采药,同时帮你打探你那两名弟子的下落。”
“你不怕遇山匪?”
“我的武功即使比不上燕大哥,脱个身应还不成问题。不过,既然闹匪,官府为何不管?”
“官府派兵剿过一次,大败而归。之后就没动静了。朔州这山高皇帝远的,官府得过且过,能有什么作为。”
官府都剿灭不了,想来是悍匪。
但凌斓并无犹豫:“无论如何,我得去!”言颂需要虎心草!
江卓鸣沉吟片刻:“我同你一起去。虎心草只有我认得。而且,我现在很担心那两个学徒。我的弟子我得亲自把他们找回来。”
既然江卓鸣要去,燕小山自然同行。凌斓顿时觉得安全多了。
“那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凌斓迫不及待。
“待我准备准备,”江卓鸣抬眼看了看她:“这么着急?”
“我不想再看言颂受苦。”真的,这折磨的不只是言颂,也是她。
“你对他真的很好,愿为他去涉险。”
“不要告诉他。我们偷偷出发。”
“为何?”
“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跟着去,”凌斓担心,“他得留在这好好养身体,不能跟来。”
“你去哪,他就去哪吗?”江卓鸣的目光带着探寻和一丝莫测的笑意。
“大概是的。”
不是大概,现在的凌斓几乎十分确定。
江卓鸣脸上已经是一副了然的微笑:“你们相爱?”
“......”这问的也太直接了,凌斓一下子好局促。这个问题,她也很茫然。她和言颂是互相陪伴和依赖的关系,很多时候,她觉得她对言颂是疼惜之情多一点,但有时侯又会有心跳的感觉。可以确定的是,她真的在乎他。
“真好啊......”江卓鸣突然感叹。
“真好?”
“有个姿容绝色的小情郎,心意相通,情投意合,年华正好,真是人生最快活的事。”
“江馆主也年华正好,只要你愿意,哪里会缺情郎。”凌斓笑。
“我哪还有什么年华,我老了......”江卓鸣喃喃,两根手指在桌面上闲闲地敲着:“既然你都有人了,还招惹燕小山做甚?”
“......我想向他讨教武功。”当然不能暴露她和叶筠的“阴谋”,“不过燕大哥确实不错,跟他相处让人会舒服。这样的男子,应该被珍惜。”
还是想趁机试探下江馆主的反应。
“不可三心二意哦,”江卓鸣戳了戳她额头,“你珍惜你的小徒弟就好。”
“言颂已经是你的弟子,以后你才是他的师父,我教不了他什么。麻烦江馆主以后管束他,指导他,不只是医术方面,还有行为、心性方面,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让他做你的左膀右臂,这一生都是颐元馆的人。把他交给你,我放心。”凌斓朝江卓鸣深深一揖。
江卓鸣怔了怔,大笑:“你这话说的,像一个希望丈夫改邪归正的小贤妻,又像个托孤的老母亲。”
凌斓脸一红,内心颇为复杂。若日后她不能再陪伴言颂,江卓鸣确实是她最想托付的人。
江卓鸣摇了摇头:“啧,陷入情爱的女人,都神经兮兮的。”
沉香苑内,言颂躺在床上,双目微闭。每次毒性过后,他的身体仿佛被掏空,十分虚弱。
凌斓坐到他床边,凝视他。
感觉到她的气息,他睁开眼。
“你继续睡。”她为他掖了掖被子,“我不打扰你。”
她起身,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身边。
言颂捧着她缠了纱布的手,难过后悔:“对不起。”
“一点小伤,不碍。”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不会这样,我会听话的。”
他像一个犯了错乞求原谅的孩子,凌斓的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我没有生气啊,言颂。”她摸摸他的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
“你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他哀声乞求,他的眼睛里是纯粹的爱慕和依恋。
没有人能禁得住那样清澈的眼眸向你传递过来的强烈爱意,没有人能抵得住那样卑微示弱的语气向你表白他对你的渴求,渴望你只拥有他一个。凌斓突然发现,在感情里,言颂看似弱势,其实他一直很强势。被捏得死死的那个人,是她。
“我只有你。”凌斓被他的眼睛攫住,情不自禁道。
言颂露出一个极浅的苍白的微笑。
确定言颂睡着后,凌斓想轻轻抽回被言颂握住的手。但她一动,言颂就抓得更紧了,好像怕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连梦里都要紧紧抱住。
过了好久,她才将她的手抽回来,上面仍带着言颂的温度。
“等我回来。”她又看了一眼他,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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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经都给你,我敏感软弱归你,因为是你。”--《窗外雨》
言颂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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