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情,他俩谁都没再提。
苏策不问,萧琮江自然不会主动解释。
即使苏策大着胆子问了,萧琮江也不会和他说实话的。
他身边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那晚没有,以后总会有。
不是林妙,也会是其他人。
所以,有些误会是没有澄清的意义的。
萧琮江认为,他有责任帮助苏策重回人生轨道。
但他又有些为难,如何能既帮到苏策,又不会让他在情感上对自己产生依赖。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拉开两个人距离。
他结婚了,外边又有情人。
这种混蛋,你苏策还不死心吗。
萧琮江将错就错,自泼脏水,为的就是让苏策走远了别回头。
苏策肯定是很难受的。
有多难受,萧琮江也能想象得出来。
因为从那之后苏策没再和他直接联系。
现在正好是苏策治疗的时候,本来两个人联系应该更频繁,但打给萧琮江的不是苏策父母,就是庆哥。
那句“我会常来看你“并没有兑现,两个人不仅没见面,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苏策正在接受第二阶段的治疗。
C院对苏策康复前景的评估,大致上与A院一致,即可以恢复正常人际交往,但回到原先的工作状态并不乐观。
虽然如此,C院设备更先进,治疗方案也更有针对性,因此苏策的康复进展很快。
现在他发音、语言逻辑已趋向清晰,只是语速不快。
双腿的康复情况最好,现在用手杖也能走得很利索。
按庆哥的说法,远远看着,就是个正常人了。
庆哥讲话不加修饰,萧琮江也习惯了。
苏策这段时间不肯主动和他联系,他便从庆哥这里打听消息。
萧琮江这人,给他一根筷子他都能绕成麻花,看他做事情,得往下刨三层才能大概接近他真实目的。
比如他觉得最近庆哥有些偷懒,不是很主动,那他不会直接说,而是先请庆哥儿子吃饭。
庆哥儿子对他极其崇拜,在萧琮江这被彻底洗了脑,回去就会让他老子知道。
庆哥拿不准自己哪件事情办坏了,接下去便更加谨慎,尽量少出错。
这样萧琮江达到自己的目的,对苏策的关注也不会太明显。
但近来庆哥讲话有些支支吾吾,苏策的情况,也说得很程式化,只说恢复得很好了,现在能自己出门了等等。
具体怎么个好法,精神怎么样,苏策父母的情况怎么样,庆哥都没说。
萧琮江直觉苏策又出事了。
秘书站在萧琮江办公室门口,门没锁,但他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先抬手敲了下门。
“进来。”里边是萧琮江的声音。
进门处有一架屏风,绕过屏风,是办公室内的开放式会议区,萧琮江的办公桌就在会议区右手边。
萧琮江正坐在办公桌后边,拿着手机出神。
“徐总坐早班机回去,没让人送。”秘书向萧琮江报告徐总行踪。
”嗯。”萧琮江嘴上回应着,但连头都不抬,不知道看着手机在想什么。
“会务早上问,下个星期的会议您去吗?他们已经发了行程表过来。”
秘书等了好一会,萧琮江才放下手机,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让秘书把行程表放下。
秘书就站在他面前,等着他下一步指示。
萧琮江大概看了一遍行程,然后对秘书说。
“最近尽量不要安排出差。这段时间……我这边有事要处理。”
秘书不确定,“最近这段时间”是指什么,但一个好的秘书不是只会将问题抛给老板,而是应该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做好方案,给老板选择。
“那我到10月份之前,重新调整需要出差的业务?”
“到年底吧。”
“好的。”
秘书看萧琮江没有其他事情,便先出去了,走之前,帮萧琮江把门带上。
苏家院子里的玉兰树,如今花落了,只剩下老叶子,看起来十分萧索。
横在他房间前的那截枝杈也被修剪掉了,只剩紧闭的窗户。
萧琮江站在院里里的小石径上,心想这院子再养个鱼池不错。
开门的是苏家打扫卫生的阿姨,苏策昏迷的时候,萧琮江来过苏家几次,阿姨认得他。
阿姨给萧琮江拿出拖鞋换上,这时庆哥出来了。
“苏姨听说你要来,让我怎么都得留你晚上吃饭,这会买菜去了,就回来。”
“苏……爸爸呢?”萧琮江问。
庆哥想了想,“没说,和苏姨一起吧。”
如今苏策好多了,庆哥也稍微空闲下来,他招呼萧琮江喝茶,然后便去帮阿姨擦窗户。
萧琮江在客厅坐着,看着苏家的布置,慢慢喝茶。
屋子里采光很好,布置得明净整洁,东西虽多,看着并不杂乱,反而有种生活化的温馨。
上下两层格局,即使苏策在家住着,也有自己的空间,作息不会影响到老年人。
苏妈妈和萧琮江提过,苏策一开始总闹着要搬出去,现在看来,其实心理因素多于实际需要。
正想着,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萧琮江见时间还早,以为是苏妈妈买菜回来了,便放下茶杯站起身。
结果开门的是一个高瘦青年,眉眼瞧着很像苏策。
但这人太瘦了,下巴尖尖,眼窝凹陷。
他穿着白衣米色裤,头发几乎长到了肩膀,松松地用一根带子扎着,进门后在玄关处弯腰换鞋。
可能是没想到家里客厅有人,见到萧琮江,很明显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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