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阳光从窗外洒进室内,光线里空气中还悬浮着飞扬的小尘粒,冷气将那点燥热拂的无影无踪。
小排练室里很安静,几位学员都沉浸在这舒适的清晨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破了这方宁静,扰了那个逆着光身长玉立的美丽女人。
金色的光圈勾勒着她细腰的轮廓,宽松的阔腿裤下露出一截莹白的足踝,偶有点点金光落在上面,像花纹烫在了白瓷上。
人看阳和光,阳光都看她。
“路路。”
“路路?”
“柏老师叫你呢。”
孟醒扯了扯路归璨的衣角,你一直盯着人家柏以年的脚踝看什么???你可别是个奴!
她一脸茫然抬起头,放空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忐忑的看向柏以年,心中又为听漏了柏以年的一句话懊悔不已。
柏以年这人身上是没有条条框框的,秉持着做自己的原则一直走到至今,娱乐圈里也有这种人存在,不过他们更像涉世未深的艺术家,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一旦遭到外界的诋毁干扰,世界就开始崩塌坠落,但她的做自己则是把自己摆在世俗的道场里,不在意外界眼光的一种我行我素。她曾经也得罪过不少人,为什么还没被安排,至今是个是谜,他们哪儿知道人家的背景是忍冬帮大小姐……
这样的性子和家室,基本可以说养尊处优了吧,所以当她在跟战队的学员说一些事宜,发现路归璨走神时,她当下就不悦的蹙了眉。
1.对方说话时,走神,视为不尊重;
2.说话内容还是跟你未来有关,视为不上心;
综上可得:此人,该打。
当然,她也不能真的打她,只是像所有老师发现同学上课走神后抽起来问那亘古不变的问题,“我刚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路归璨:……
小排练室内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本来就安静,在柏以年气势的压迫下更安静的诡异了。
没有人敢转过脸去看路归璨,只有孟醒,她可不怕(才怪),近乎用着压着舌根发音,细弱蚊声,暗示她,“歌,歌。”
路归璨侧耳听了一下,奈何音量实在太小,什么哥啊哥的。
“重复。”。
路归璨咬着下唇,硬着头皮回答,“哥,哥。”
柏以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归璨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大声道,“柏老师,是哥、哥!”
柏以年,“……”哽了三秒,“什么哥哥,我还是你姐姐呢。”
其余几人憋笑的很辛苦,路归璨真是个奇葩,管柏以年叫哥,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称兄道弟呢。
孟醒脸上颓败,她为什么要和听力不好的猪做朋友啊。
路归璨面上作烧,挤出不合时宜的梨涡,都说她的梨涡生的好,企图以微笑感化柏以年,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走神、叫哥、还笑,柏以年扯了扯嘴角,“喜欢笑?一直笑到我讲完话。”
“我默认各位没有学过唱歌,不懂发声和气息以及其他技巧。在这种情况下,请一定先弄清楚自己的舒适音域、音色优势在哪里,中低音、中高音、厚嗓音、薄嗓音,选择合适的歌曲,至少三首。你知道——”柏以年说到此处停顿,表面云淡风轻,眼睛里又带着些许戏谑,“你有什么声音的优劣势完全瞒不过我,但至少一开始展露优势,别露怯。”
路归璨以为她讲完了,梨涡消失于唇边,哪儿料柏以年继续道,“我不是你们的声乐老师,气息这种基本功,就是讲一个控制及运用……”她连忙讷讷的挤出梨涡。
她一语又毕,路归璨松弛嘴角,柏以年冰冷的目光投过来,梨涡又浮上来。
这一下一上间,像隐藏于湖面下的波动,两人无声的博弈,柏以年再下一城。
柏以年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既然来了这个节目做了导师,就要付起该尽的责任,她抿了抿些许干燥的嘴唇再欲出声,小八和小二就出现在了门口。她们也不作打扰,小二手里抱着一箱子东西,看上去还有点沉。
“进来。”柏以年说。
小八早在门口就看到了路归璨,爱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露着可爱的梨涡,她一脸笑的稀烂走进,咦,爱豆怎么嘴角有点僵硬。她也没敢眼神多停留,老板当前,不能太明目张胆。
她将帆布包里的保温杯取出来,递到柏以年跟前。
场子陷入短暂的沉寂。
“噗。”孟醒率先喷出来。
黎落和另外一位女学员也差点笑出来,转瞬想到路归璨的结局,立即悬崖勒马。
这次,路归璨的梨涡真心实意的绽放了。
柏以年扫了一眼“坏事传千里”的小八,神色不自然的接过保温杯,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杯面的图案,想要掩盖住那只笑的夸张的比卡丘。遮住一只又如何,还有一只两只三只蹦出来,印满杯的比卡丘夸张的揉着圆嘟嘟的脸颊,笑口张的特别大,配上一句俏皮的“皮卡皮卡”,仿佛无声的在嘲笑她欲盖弥彰的幼稚。
她是喜欢比卡丘没错,但这个保温杯却是柏森定制了送给她的,还臭美的在瓶底印了一句,“to my baby sister。”
“柏老师,你怎么不喝呀?我刚泡好柠檬薄荷水就给你送来啦。”小八很骄傲的说。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颁个奖,送什么水,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好给我送终,柏以年没好气的想到,十分用力的按开盖子,赌气似的一口下去了多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藏了很多坚果的松鼠,眼睑下的泪痣也生动明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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