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烛也被抽得一哆嗦，但额头没有从陆桓意肩上挪开，手也这么僵在了空中。
陆桓意无奈地把他的额头往旁推了推，手还没挪开就被抓住了，他现在有点儿反应过激，尹烛一碰他手他就想抽出来反手打过去，但尹烛没给他这个机会。
陆桓意又是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尹烛也抓着他的手没松，两个人掌心上的热度纠缠在一起，冬天的屋子里，就算有暖气，可也算不上太热。但他们的背上竟然生出一层薄汗。
半晌，陆桓意吐出一口气，恶狠狠地骂了句，“操。”
话音刚落，他一把抓住尹烛的头发把他脑袋拽起来，吻在了他的唇上，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尹烛抓住他的手愈发用力，耳边和心底都是陆桓意的声音。呼吸声，心跳声，还有许许多多的，都是让他感觉很舒适的声音。
……
太不要脸了。
陆桓意一边洗澡一边想。
老妖怪一把年纪平时装懵懂装无辜就算了，真到了关键时刻真是……极其不要脸。
羞耻是真的……的确是挺羞耻的。
他洗完澡，拧开浴室的门准备往外走，但是没能迈出去。
尹烛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见陆桓意出来了连忙往旁让了个身位，一双已经恢复成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桓意，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
就跟被怎么了的黄花大闺女似的，仔细看耳朵尖儿还有点红，但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陆桓意有点儿不服气，虽然后来他俩挺和谐，但一开始被迫的被怎么了的那个明明是他，凭什么尹烛还委屈上了。哪来的脸委屈啊这人。
“离我一米远，”陆桓意指了指他，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退后。”
“一米？”尹烛愣了下，显然没听懂。
“……反正离我远点儿！”陆桓意说，“我……得冷静一会儿。”
“你到浴室去冷静很久了，”尹烛指了指陆桓意，小声地说，“都快洗破皮了。”
“你他妈……我怕你有毒，”陆桓意快步冲出了浴室门口，跑到床边去坐着了，“消个毒！”
“我没毒，”尹烛皱了皱眉，“我不是毒蛇。”
“你如果是毒蛇的话你啃我的时候我就毒死了……”陆桓意没说完，愣了下，又指着尹烛吼，“这他妈的是重点吗！”
尹烛听着陆桓意一口一个他妈的有点儿头疼，但没敢表现出来，怕陆桓意直接抽出什么来和他打一架。门口和床上都还有陆桓意死去的两件卫衣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不敢胡乱造次，于是清了清嗓子，很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我知道你没办法控制自己，”陆桓意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尹烛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怎么清醒，“但你也不能撕我衣服吧。”
“你身上很暖和，我想靠着你，”尹烛说得很坦然，眼睛都没眨一下，“所以就撕了。”
陆桓意硬是被尹烛这句话给说噎着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当场过去，“……您真有趣。”
“嗯，”尹烛还点了点头，往前面走了两步，“……对不起。”
陆桓意也不好说“算了没事儿”什么的，整得就像陆桓意帮了他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一样，又尴尬又奇怪，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不太顺畅的味道。
陆桓意清了下嗓子，显然是想起刚才的事儿了，看见尹烛还站在那儿，叹了口气，“过来，爸爸问问你。”
“嗯？”尹烛愣了下，但还是往前走了两步，“什么？”
“你梦到什么了，”陆桓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疯成这样……能说么？不能说就算了。”
尹烛沉默了，方才陆桓意打开窗户散味儿，此时从窗口吹进来一阵风，尹烛只趁着陆桓意去洗手的时候从衣橱里拿了两件衣服出来穿——自己的衣服没什么穿衣服的实感，那就是他的一层皮，他觉得他在陆桓意面前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特别是在发生这种事儿之后。
但那两件衣服很薄，风吹进来后寒气贴在皮肤上，他打了个颤，抬头看着陆桓意。
陆桓意捂着脸叹了口气，起身去关上了窗户之后坐了回来，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膝盖，另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床，尹烛这才走过去坐下了。
“我梦见了……养过我的那个人，”尹烛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他走了，把我丢在雪地里，再也没有回来。”
“啊。”陆桓意愣了下。
“还有……我的族人，”尹烛抬起头，看着陆桓意，“他们都在冲我喊，喊得很大声……我没有办法忽视，很讨厌。”
“喊什么？”陆桓意说。
“他们说，”尹烛顿了会儿，“‘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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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中间省略那段儿，虽然没有真上，但是就用腿那什么了一下，我还是写了，想看的话去微博吧，嘿嘿@秋绘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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