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在前一晚接到了齐则央的电话,要他第二天把凌天磊转移到市郊的一处安全屋。那块地方是尹丽费尽心思找来的,位置隐蔽、设施齐全。
翌日,吴瑕一大早就赶到了凌天磊的临时住处,替他料理早餐、打包行李,再一一搬进后备箱。凌天磊叼着全麦面包,看着吴瑕忙碌的身影,却哪儿哪儿都觉得不顺眼。
原因很简单,因为脸。
去往新住处的路上,吴瑕专心地开着车,凌天磊半躺在后座上,两条像是折了骨头的腿直接翘到了驾驶座的靠背上。吴瑕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提醒他道:“凌少,你这样很不安全,请坐直了,系上安全带。”
“开你的车!”凌天磊嗤之以鼻。
安全屋地处偏远,路上车程较长。凌天磊一早就被吴瑕叫了起来,在车上小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仍然没到,深感无聊,又同吴瑕攀谈起来。
“你老子、娘是干什么的?”
“我从小跟着继父长大,妈是黄江人,无业。我从没见过亲生父亲。”
凌天磊咳嗽一声:“你妈……该不会认识我爸吧?”
吴瑕直视前方:“我妈出身普通,认识不了齐局这样的大人物。”
凌天磊丝毫不嫌弃自己的野种身份,这会儿反倒刺激起吴瑕来:“嘿!照这么说,你不就是个野种么?”
谁料,吴瑕听了并不介意,淡淡一笑:“这个称呼从小听惯了,不算陌生。 ”
凌天磊心说,这家伙还真是懂得溜须拍马,跟齐锋、齐锐那两弟自诩高贵的模样截然不同,看样子不会是老爹当年多造出的一个孽。
百无聊赖的凌天磊和吴瑕话不投机,冷不防又想起孟然来。
尽管齐则央一再强调孟然的危险程度,但他却仍然心存幻想。孟然在他心里是英雄、是大哥、是被齐锐玩弄后抛弃的伤心人,是理解他、支持他、带着他醉生梦死的同路人,彼此之间早已不是仇人。
退一万步说,孟然的晋升途径不也复刻了老爹齐则央当年的入赘模式么?为什么偏要死钳着一个后辈不放?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凌天磊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忍不住问道:“我大哥……咳,孟局他最近怎么样?”
“凌少是想他了么?”吴瑕反问。
“我也就随口问一句……”凌天磊咕哝道。
“齐局特意提醒,不能让你和孟然再有任何接触。那是个危险人物,会对凌少你的人身安全不利,还是听齐局的话为妙。”
吴瑕说完这话,又给凌天磊厌恶他多添了一条理由,那便是两面三刀,墙头草。
安全屋是一座半山腰上的木质别墅,到了地方之后,吴瑕下车搬运行李。凌天磊甩着双手,一事不干,十分享受奴役这个山寨齐锐的全过程。
进到屋里,他一屁股坐进了沙发,又起了戏弄吴瑕的念头,高声问道:“哎,你长得跟齐锐那个杂种这么像,应该也跟孟然睡过吧?”
正忙于收拾的吴瑕停了动作,双手竟是微颤了一下。这一幕落到了凌天磊眼里,顿时八卦兴致更浓,继续追问:“怎么样,他把你/操的爽不爽?”
吴瑕转过身来,面朝凌天磊:“凌少,我的任务是把你安全送到这里。”说罢,他撂下了手里的行李箱,径自就朝门外走去。
“站住!”凌天磊咆哮道。
“还有什么事?”
“我的鞋脏了,你过来给我擦干净。”凌天磊盛气凌人地把脚搁上了茶几,眼见吴瑕不动,又吼一声,“看见没?过来!”
“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长进啊。”蓦然间,吴瑕的语气陡然一变,多了几分严厉、果决,他扭过头,神情竟也变了一个人,像是看一头困兽一般看着凌天磊。
后者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放下腿来,壮胆似的大声喝斥:“你……你要干嘛?小心我去告诉我爸!”
原已打开的大门被吴瑕“砰”一声,又重新关上了,他迈步走到沙发前方,一把转轮手枪已经握于掌中,黑洞洞的枪口直直顶在了凌天磊的额头中央。
吴瑕居高临下,淡然一笑:“孟局要我转告你,说他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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