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市特接到了一个聚众闹事的警情。
几十名别墅区的业主因为小区绿化面积与合约上不符,合起伙来,把别墅区的正门给堵了,阻止所有人车进出。闹事业主个个有备而来,身穿印有抗议标语的外套,打了横幅,声势浩大地控诉开发商。别墅区顿时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要进的进不了,要出的出不去。
光一个上午,110接警台就收到上百个出警电话。辖区派出所派警力先跑了一趟,俩民警才刚到,就被情绪激昂的业主大军给轰了出去。派出所没辄了,转而请求市特支援,我带了一支队准备开赴现场,临出发前,迎来了一位老同学。
原来,这被闹的开发商不是别人,正是韩哲斌。他一早到了现场,见到那阵仗,当下就慌了,立马备上厚礼赶来了市特总队,可还没见着我的面,就被我的人给直接撵了出去。
我私下给韩哲斌发一条微信,批评他道:你丫嫌我俩关系好,没人知道,是不是?有那么正大光明地贿赂官员的吗?聚众堵路的事,我会依法办理,但你别给我整送礼那一套!
韩哲斌在微信里连连称是,一切听凭我安排。
很多时候,面对维权的老百姓,执法难度要远高于极端暴徒。
一支队到了现场以后,维权大军无一畏惧,个个比警察还凶还猛。拽他们一下,他们就往地上一躺,高喊着“警察打人”。甚至还有几个冲来,直接跟特警冲突,怒骂道:“你们这帮披着虎皮的走狗,只会给共/产/党卖命!”
我吩咐队员们收起防暴盾,直面闹事群众。我站在最前方用扩音器喊话,告诫众人,民事纠纷应上人民法院起诉解决,他们未经申请,私自集会,影响他人出行,扰乱公共秩序,已经触犯了《刑法》第296条之规定。
我自报姓名、单位及职务,亮出执法记录仪,要求闹事的业主在五分钟内派出代表跟我谈判。如若不为所动,继续聚众滋事,警方将依法采取强制手段,解散集会,扣押组织者!
经我一顿喊话,那些聚众的业主自觉讨不着便宜,便慢慢散了。
别墅区的风波平息后,韩哲斌专程候在了市特门口,一见我下了班,立马把我拉进了他的兰博基尼,给我硬塞了一个大红包,厚到我一只手都捧不下。他笑说,这就一点小意思,让我拿去,犒劳犒劳队里的弟兄们。
我直接把钱给他扔回去了,说要想坑我坑得再狠点,下回记得带个28寸的旅行箱来装钱,怎么多怎么塞。当着我领导的面打开,包准我立马就能给双规,扒掉的警服,这辈子别想再穿上。
眼见金钱攻势对我没用,韩哲斌又改走情感路线,露出了一脸苦笑:“孟儿,这钱你不收,那哥请你吃饭去,吃顿饭总没关系了吧?”
我看他那硬扯出来的笑容透着不对劲,像还有什么事得拉上我,立马回绝:“我都跟齐锐说好了,今晚要回家吃饭的。”
“哎哟喂!你跟你家那位够黏糊的啊!合着你俩恋个爱,对外就不能有一点正常交际了啊?”韩哲斌嗤之以鼻,“来来来,把政委的电话给我,我替你请个假!咱们都多少年的同学了,你说说!今儿,你必须跟我吃顿饭!”
我越瞅韩哲斌越不对劲,直接问他:“你小子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韩哲斌终于没了笑脸,表情像封了腊似的:“小孟,我就占用你一点儿时间。其实……不是我有事,是齐晓枫他……失踪了。”
“失踪了?啥意思?”我猛吃一惊,“他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绑票?这都多久的事了,你报案了没有?”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他只是不想见我罢了。这事儿吧,也怪我……”韩哲斌叹了口气,“齐晓枫跟你闹别扭以后不是连家都搬了么,就他那点工资,要吃要喝还要浪,哪能租得到什么好房子呀?所以吧,我就把我在黄江的一套别墅借给他了……”
我一听就急了:“老韩,你忒不仗义了啊!你早知道他住哪,你不告诉我?”
韩哲斌连忙稳住我:“你别急啊!这事儿不能怪我,枫少他不准我告诉你,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么?真给他惹毛了,房子都能给我点着了!也就前两天吧,我上那别墅去看齐晓枫。结果,他招呼也没打就给搬走了,我前后给他打了一百来个电话,愣是一个也没接。”
“你也知道齐晓枫他爹妈离婚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联系不上他家亲戚,只好上江航碰运气。你猜怎么着,人说他辞职了!你说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不当空乘,他吃什么去啊,改当网络主播啊?”
老韩话一落,我二话没说,拿出手机就给齐晓枫拨了过去。等了几秒后,我苦笑:“得!咱俩现是一个待遇,他也不肯接我电话,给摁了。”
“他该是还放不下齐锐吧。”
韩哲斌这话把我说得一阵沉默,随后道:“我怎么觉着这事听着蹊跷呢,你是不是隐瞒掉啥重要细节了?好端端的,齐晓枫干嘛避着你?”
韩哲斌欲言又止,半天才道:“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可别激动。那什么……我跟齐晓枫吧……我跟他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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