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白落筝一路带着唐晏回千尺峰，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又去打了热水给他擦脸。
唐晏好酒，白落筝第一次见他这样烂醉润，不省人事。
白落筝擦完脸，盯着他的脸看，唐晏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白落筝。”
“嗯。”
“萧燃要成为北冥宗新宗主了。”
“嗯，我听叶北溪说了。”
唐晏笑了笑，“我真想当面恭喜他。”
白落筝擦了擦他的手，“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
“他要娶落笙了。”唐晏道：“我很高兴。倾心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白落筝握紧了他的手，慢慢地俯身，脸颊贴在唐晏的胸口，低声道：“我也是。”
唐晏伸手，轻轻贴在白落筝的脸颊上，白落筝忽而睁大眼睛，然后又慢慢地闭上。
唐晏道：“我们不一样。萧燃和落笙的婚事，是北冥宗和曲流殇的喜事，是仙门的大事。我们……”
唐晏闭上了眼睛，“我是别人恨不得群起而攻之的对象。本来是我一个人，现在你也是了。”
“唐晏，感情是否是两个人的事？”
唐晏睁开眼，白落筝抬着头，看着他，“是不是？”
唐晏缓缓点头，“是。”
白落筝又低下头，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嗯。那么，有没有人祝福，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天下人反对我们，只要你不把我推开，我便能视天下人如无物。”
唐晏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以前，明明都不会说的。”
白落筝道：“句句肺腑，绝不欺瞒。”
唐晏想了想，“去就不必了，谁看我都厌烦。但是贺礼还是要送的，我会让叶北溪帮忙带。你呢？要送什么贺礼吗？”
“对于萧燃，没什么贺礼可送。”
唐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你对萧燃很不喜？”
“嗯。”
“为何？”
白落筝握着他的手指，“他恨你。”
“很多人恨我。”
“别人不一样。”白落筝道：“别人与你与他不一样。你待他如亲兄弟，我知道。可他待你，从不是如此的。”
唐晏挑了挑眉，看着他。
白落筝皱眉，“年少的时候，他便一直嫉羡着你，我看得出来。今日北冥宗宗主之位，也是你不在。如果你在，不会轮到他。”
“你别这么说萧燃，他……”
“他也会笼络人心。”白落筝低头看着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咬了一下，然后又道：“在北冥宗，你身为大师兄，的确很多人信服你。但是你总是被罚，而萧燃则从未有过错处。就算是有，你也一并扛下了。你的惩罚无数，更显得他恪守宗规，绝不踏错。他有今日，也是如此。”
“你……”唐晏想抽回手，白落筝紧紧握住，唐晏无奈道：“不一样，我和萧燃……”
“其实你都是明白的。萧燃从小屈居你之下，他性格骄傲，你若不犯错，更显得他平平无奇了。”
“白落筝。”唐晏叹了一口气，“萧燃对我也是有情义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
“只是这点情义，不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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