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唐晏垂下眼，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不敢要。娘，您当年如果有白落筝这般决心，想必我们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燕回时点头，“的确。”燕回时自嘲地一笑，“可惜，我和白落筝不一样。感情虽重，但是，重不过我的责任。我不是一位合格的圣女，但是我对于有灵族，绝无半点背弃之心。”
唐晏淡淡笑了一声，“如果，白落筝也有这番责任，想来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白和我不一样。”燕回时道：“从我继任圣女以来，我就是全族的希望，我不可能背弃全族的族人。可是小白不同。他自幼父母双亡，即便族内宗内长辈关怀备至，但是，终究他没有不可弃之人。他不需要肩负起曲流殇的未来，因为曲流殇的宗主，会在白无曲这一支出，除非，白落箫身死，否则，怎么也不会轮到白落筝的头上。从某些方面来看，白落筝没有那么重的压力。还有，白落筝并非在乎虚名之人，玉华君之称，与他来说，不过一个称号罢了。他不会因为这个称号，感到压力。”
唐晏虽然明白燕回时的话，但是却不懂她说这番话的意思。
他疑惑地看着燕回时，燕回时笑了笑，“我说这些，是让你明白。若非有你在他心上，他便在这个世间无牵无挂。是死或生，于他来说，并无不同。这个你明白吗？”
唐晏微微皱了皱眉，抿紧了唇。
燕回时凑近他，低声道：“一个人，一旦不被别人需要，活着是很痛苦的。白落筝，留在曲流殇，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曲流殇的弟子，身上流着白家人的血。还因为，只有曲流殇，他才可能会被需要。可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即便他会被天下人厌弃，他也想留在你身边。现在的他，最想被需要的人是你，因为，你也是他想要的人。你明白吗？”
唐晏颤了颤，缓缓点了点头。
燕回时拍了怕他的肩膀，“小白，他其实看得很明白，更知道他自己孤注一掷会遇到的后果。但是他愿意赌，输赢在你。”
“娘。”唐晏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下场。如果我身死，他要怎么办？”
燕回时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你身死，他绝对会随你而去。”
“可我不想。”
燕回时淡笑一声，“你不想，那你把他留在空荡荡的世间做什么？了无生趣地等死吗？”
“娘！”
“唐晏！”燕回时深吸一口气，语气微沉，“别再用你的‘不忍’让他难堪。”
唐晏张了张嘴，随后又垂下头，“娘，你是他派来的说客吗？”
“他不用派，我自己来的。”
唐晏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娘，我能求您一件事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身死，我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燕回时笑了一声，“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答应你。我也没给你做过什么事，所以，只要你提出来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谢谢你，娘！”
“回去吧！人家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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