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酒吧里。
唐朝已经和鹤连祠加上了微信，他的头像就是自己的自拍，头发是放下来的，加了滤镜像个女孩儿。
鹤连祠的微信头像和他人一样，一片黑，挺冷酷的。昵称是自己名字的首拼字母，点进朋友圈只能看见一条动态——
“别烦我。”
三个字加一张背影的图片，那张背影应该是他自己的，坐在天台的栏杆上。是日暮的时候，天已经变成了灰蓝色，他上衣的衣摆被风吹得鼓起了很多，露出了一截紧瘦的腰。
唐朝对着照片笑了半天，季孙行看着他刷手机，问了句“谁”。
“鹤连祠，小白那个朋友。”
他把照片给季孙行看，“你说他是不是闷骚，这张照片摆在这儿烦他的人肯定更多了。”
季孙行扫了一眼屏幕就没再看，反而盯着唐朝看了会儿。
“……他不太好惹，你知道的吧？”
“什么意思啊。”唐朝笑眯眯地把手机收起来了，“我也不好惹啊。”
季孙行的眉头皱了皱，唐朝连忙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又补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里头都是兴味儿，季孙行心里叹气，没说话了。
管不了他，季孙行给自己倒了杯酒，嘴刚触到杯口，却听唐朝突然问了句。
“那你呢？”
“嗯？”季孙行抬眼。
“你和我们驻唱啊。”唐朝狭促地笑着，“进展到哪一步了？”
“……说什么呢。”
季孙行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挺无奈地说，“他就是个小孩儿。”
“当小孩你那副表情？再说也就差八岁……我看你不像宠孩子，像宠情人。”
季孙行没说话，看他沉默唐朝更来劲儿，凑近了。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仰头喝完一杯酒，季孙行淡淡看他一眼，按着他的脸颊把人推开了。还是那句话。
“别想有的没的，他还小。”
唐朝被推开，不甘心地嘀嘀咕咕。“二十还小呢？我二十的时候……”
季孙行没有理他。
.
新的一天。
迟恭白在寝室里，他们下午没课，难得一帮人聚在一起打游戏。
鹤连祠也来了，正好凑成五黑队。迟恭白是躺赢的那个。
老大的恋情稳定，老三也渐渐从失恋的状态中走出来了，寝室里又恢复了和平。
他们刚打完一局，因为迟恭白的加入增加了游戏难度，这种情况下还血虐对面让一群人久违的感受到了带妹的快感，“胜利”的字样显示出来后嗷嗷叫着兴奋得不行。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我靠我刚刚那个操作！”老大一拍大腿，被自己帅到，“天秀啊他妈的，天秀！”
白岩脖子上还挂着耳麦，也激动地嚎。“我也是啊！我刚刚丝血反杀！”
只有被带的迟恭白懒洋洋地瘫着，一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一群人正闹着，老三的电话响了。他最近难得快活一会儿，本来没太想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脸色就变了。拿着手机特地到了寝室外面接电话。
他出去之后寝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迟恭白算是在寝室时间最少的那个，顿了顿后问。
“……他和他那女神还有联系啊？”
老大老二两脸懵逼：“不知道啊！没有吧！”
倒是鹤连祠从电脑里抬了下头，眼睛眯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老三就从外面进来了，也没重新坐下来，就站着，脸色挺凝重的。
“你们……谁给程哲找事儿了？”
程哲就是女神那男朋友，迟恭白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在酒吧门口。心想不会吧，多久以前的事儿了，那孙子反射弧这么长的？
老三没得到回答，视线游走一圈，最后着重定在了迟恭白和鹤连祠脸上。
“他给打住院了，还挺严重。”
老大和老二低低“我操”了两声，迟恭白反应过来了，还没说什么鹤连祠就先举了下手。
“不好意思，我干的。”
鹤连祠还是坐在位置上，一只手举着，看着老三。“有麻烦我担着。”
他话音刚落老三就嗷呜一声扑过去了，霎时泪花四溅死死抱住了鹤连祠的大腿。
“呜呜呜！担什么啊担！鹤儿你居然把那孙子打了？打得好啊！！可惜我他妈的没在现场，要是我在现场我呜呜呜……”
尉氏成其实一早就知道程哲没来上课，不是他想关注，主要是以前形成的习惯，什么有关女神的风声都往耳朵里面传。不过程哲被人打了是刚刚女神给他打电话问他才知道的，说怀疑是他叫的人。本来尉氏成觉得这他妈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听说是在酒吧被人打的心里就有点想法了。
程哲那孙子各方面也有几手，不然泡不到女神。能在武力上压着他打的，又是在酒吧……他身边除了迟恭白就是鹤连祠，刚巧这俩昨天还一起出去了。
老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迟恭白一看就放下了心，刚直起来的背又瘫了回去。
“早说啊。”他笑道，“原来你想弄他啊，之前说什么公平竞争、什么不计较的，搞得我都信了。”
“我那是挽尊啊！”尉氏成扒着鹤连祠哭，“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鸟！哥们，干得好啊！你们以后想出手尽管的，医药费我付！”
“缺你那点钱。”迟恭白笑着摇头。
老大和老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股脑地围到鹤连祠身边问他“现场”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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