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无法反驳李赫,因为李赫说的的确是实话。当时他已经撩起了衣摆,“认罪”二字已经吐出了个“认”字,结果就被李赫突兀地打断了。
“……为何我感觉你已将人心玩弄于股掌间了。”
李赫没有告诉润玉,他的力量来源便是人的各种**,这些桥段看得多了,自然门儿清。他牵起润玉的手腕,继续往鸟域的方向飞去。
“洙赫,”润玉这回跟着他去了,但依旧出声劝说道,“你想怎么找她算账?”
“自然是要以命来抵。”
“洙赫…我不愿你去。”润玉扯了扯他手腕,轻声说道,“你已为我身入险境数回,我不希望你再涉险。再说…你不是说答应我不杀人吗?”
“那些敢觊觎你的,不株连九族已经是我的仁慈。”
“洙赫。”
润玉沉下了声音,李赫深吸口气,“要我放过她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赫转了个方向,带着润玉直直往天界的界面落去,他要把润玉带回人界。
“想好再告诉你。”
卞城公主将荼姚送至门外,转身回到殿中。殿里多了一位身穿天青色缎衣的男子,她父亲坐到了下首位,将上首位留给了那位。
“大人。”卞城公主施施朝人行了一礼。
“嗯。”李赫简单做了回应,“荼姚来说什么了?”
“她让我们在忘川多加留意,若是遇到了火神就不要抵抗,以增战功。”卞城王拱手答道。
李赫端起一杯茶,魔域特有的红毫针,入口似有酒香,倒是挺好喝的。
“这种亏本买卖,你也答应?”
“左右不过耗的是焱城王的兵马,还能提前完成大人交待的事,自然要答应。”
那焱城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光杆司令,他那副手副将全都被卞城王收买,他那五十万兵马将作为炮灰被投入忘川这个血肉磨盘,做别人博弈的筹码。
“嗯,很好。我不在乎你们用什么手段,我只看结果。太微命可留,荼姚…我要让她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润玉说的对,这种事亲手去办只会脏了手。润玉一直念着旧情,不同意他去对付荼姚,但如果荼姚不知怎么地就死在了某个地方,那她的死和他李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我自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
“分忧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李赫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前将希望抛给了卞城王,“办完这事,我自会收回魔气。”
卞城王与旭凤有些交情,让他如今反目过来对付荼姚的,还是因为李赫在他和他的女儿卞城公主身上埋下了两道魔气,生死被握在别人手里。
李赫越过界面,去东街铺子里打了半斤黄酒,再拎着一袋桂花糕踏进了家门。
“你去哪了?”
润玉在亭子里看着话本,远远地就闻到了一阵桂花香气。
“出去逛了逛。”
“撒谎。”润玉放下书,伸手拿过一壶黄酒敲开了泥封,“你将我拘在这人间,还天天给我带好吃的贿赂我。说吧,你到底有何企图。”
李赫挑起一层眉毛,举起另一壶酒与他碰了碰,“我可拘不住你这位神仙。怎么,这几日的诗会不合你意?”
润玉暂居在李赫家里,用的也是李赫以前得来的勋贵名头。听闻这李氏大宅终于来了人,住进了两位异姓王,这四坊六市有头有脸的贵族就颠颠地朝李家的门房递上帖子求见。
润玉待着无聊,就应下了某位大臣公子的邀约,这几天一大清早地便跑到运河边上的乌篷船里吟诗作对去了。
“要么无病呻吟,要么就是些淫词浪句,无聊。”润玉捻起一块金糕放入口中,“这糕少了三分糖多了一分苦,是不是你偷偷教人改进了?”
“厉害,这都能吃出来。”
润玉唇角一弯,仰头迎下一口温冽的淡酒。
“洙赫。”
“嗯?”
“在人间挺好的,比在上面痛快。”
李赫伸手替他抹去嘴角的酒渍,对上他视线朝他眨眨眼睛,“润玉喜欢这里,为夫很是高兴。”
“你胡说些什么…”润玉轻蹙眉头,拍拍自己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肯定是这酒劲太足了。
“润玉,我们成亲吧。”
这回不仅脸红,就连耳垂都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胡闹!”润玉大声喝道,随即声音越来越浅,“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没有长辈高堂,让我如何与你成亲……”
“便私定终身,不可以吗?”李赫从怀中取出那截红绳,把它系上了润玉的手腕,“喏,长辈见证。戴上了我的红绳,就是我的人了。”
“你…胡闹…”润玉嘴上骂着,却还是抬起手来不住地瞧着那根绳子,“这红绳你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弄来的?这可是叔父给我的。”李赫一脸严肃,煞有其事地回答道。
“叔父说,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润玉贴身佩戴的那个香囊里,两缕不同的头发混糅在一起被灵活地打了个结,上面还有用红线缝的、歪歪扭扭的针脚将它固定了起来。
毕竟夜神殿下不通女红,缝得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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