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趁她放松桎梏，猛地推开她，怒斥道：“柳清风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师父！”
柳清风跌坐在地上，笑容苍凉：“对啊，你说你是我师父，可你有把我当徒弟吗？”
罗秀踉跄起身，慌忙拉了衣襟，紧紧裹住自己。柳清风坐在水洼里，下半身湿透，抬头仰望她：“我以为，我藏得很好，原来师父你早就知道啊……”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是那年中秋醉酒，还是你收师妹我不同意，还是……”
柳清风低头，水洼表面溅开阵阵涟漪：“师父你一直知道吧，那是不是，看我就像看一个笑话一样？”
柳清风很早就知道自己不讨喜，从有记忆起，没爹没娘浪荡在街头乞讨，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生活在连活下去都成奢望的环境，没有感受丝毫温情，后来遇上一个小乞丐，走路都跌跌撞撞，水润的眼睛看着自己，朝她笑得很甜，说，姐姐我饿。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好不容易要来的吃食给了她。她叫自己一声姐姐，她就养着她。
但是后来遇见玄霄道长，给她们起名，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明月。然后明月毫不犹豫跟着玄霄道长走了，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但在她看来，毫无疑问是明月抛弃了自己。
然后是绣袖，在这片芦苇荡有她最美好的憧憬，最快活的回忆。但是那年，绣袖六月就离开了秀坊，也许七夕时候她刚走过三生路，头也不回，想不起那个说好喊她师父的女孩。这回，是绣袖抛弃了她。
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总是夹着尾巴畏畏缩缩。她明明很克制自己，努力想要师父开心，努力不让自己被抛弃。总是小心翼翼藏好所有心思，害怕泄露一丝半毫，被师父察觉。
隐秘的日子里，心里像揣了一颗糖，不敢拿出来怕泄露丝毫气息，可是暖阳照着糖也融化，自己像个守财奴一样紧紧看守着自己隐秘的甜蜜。
可是一切都是谎言，都是欺骗。她早该知道的，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师父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人，不也当自己是个笑话吗？
她一片静默，罗秀听不见丝毫声音，她又什么都看不见，立刻慌了神，蹲下身摸索着柳清风的存在，一边道：“为师没有，没有把你当笑话，没有不喜欢你。我最喜欢的是你……”
柳清风一把抓过她的脚踝，罗秀惊呼一声，砸在柳清风身上。立刻惊慌道：“清风你没事吧，我有没有砸到你……”
柳清风没说话，把头埋在她的胸前，罗秀安静下来，感受到灼热的液体砸在皮肤上，温度很高，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烤化。
罗秀以为，这样就好了。可是一只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越发向下。罗秀还是忍不住抓住那只手，柔声道：“清风，我是你师父……”
“所以呢？”柳清风沉默一会儿，“师父你说过最喜欢我的……”
“可我对你是师徒间的喜爱，”罗秀再好的脾气都生气了，“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才是喜欢你？躺下来让你上？”
罗秀气急，索性脱了衣衫，露出光洁的身躯，一手抓过柳清风的手搭在自己胸前：“你若是想要这具身子，拿去又何妨，反正也脏了，要拿便拿……”
“师父——”，柳清风慌忙缩回手，一把抱住罗秀，脸庞贴着她的脊背：“我没想过这样的……”
星星点点的灼热隔着被水浸透的衣衫都能感受到这股热意，罗秀突然泄气，对着这个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徒弟，她永远也硬不起心肠。
于是长叹一声：“清风，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不知道……”，柳清风将额头抵在师父的脊背上，仿佛又变成那年七夕固执守到月上中天的孩子，一腔悲愤哀伤无处倾泻，憋在心中，茫然四顾。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唉……“
芦苇荡里的风有一瞬间静止，然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皱了如镜面一般的平静的水洼，层层涟漪荡漾开，模糊了交缠的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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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速来，早就想写这个梗了
之后两天不更，我去避避风头，没事了再回来
骂我也没用，我不会看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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