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沉鱼真的很白，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很好，光是看热水的流淌就能想象到他身上有多么的滑。
沉鱼的发色也比常人浅一些，特别是跟程也枫比起来，沉鱼洗头发时特别细致，骨节分明的手将每一处都按摩得当，从上而下冲洗的时，刘海被撩起，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沉鱼不笑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往下弯的，像是看什么都不悦般，水汽弥漫，他的瞳孔透亮，像是盛了一山薄雾轻拢的黄昏。
常听人说他漂亮，全是有原因的。
他笑起来就是向阳花，是让人雀跃不已的光，不笑的时候就是沉默的海，幽远宁静，让人忍不住揣测的神秘。
就同此刻，沉鱼抹了把脸，喷头对着身躯，大雾消散，他的眼睛明亮的很：
“你看我干嘛，还不快洗。”
“学习的时间有多宝贵你不知道吗？”
程也枫：“……”他漂亮个鬼。
洗完澡，吹完头发，沉鱼又看起了书，平常他这个时候总烦程也枫，什么“粉哥你闻闻我身上香不香”，什么“粉哥你帮我吹头发嘛”，什么“粉哥你觉得是我穿着的这条内裤好还是我手上的这条好”。
如今沉鱼这般沉默，程也枫倒还有些不适应。
“沉鱼。”程也枫叫了一声，“你需不需要我闻闻你身上香不香？”
沉鱼：“？”
程也枫：“或者我来帮你想想你穿哪条内裤比较好？”
沉鱼：“……”
沉鱼：“你是变态吗？”
程也枫：“……”
我靠我是疯了吗？程也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对！这些明明是沉鱼自己说过的话，他有什么理由说我变态？他居然敢说我变态？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就因为我考试压了他一头受刺激了？不对！他这样才叫正常吧，我怎么觉着我跟他的性格调换了？
不行！我不要变得像他那么骚！
于是程也枫也开始冷漠地读书。
程于隽有些崩溃，周末本是闲暇的看剧时间，可当她沉迷于回家的诱惑时，两个学霸在一旁疯狂读书，她真的好有压力，姜安韵有事去了，徒留她一人于这拼搏的世界愧疚不安着。
“哥我求你了，你别读了，给我条生路吧，要是哪天老程回来，发现我跟你之间的差距又隔了一条分水岭，他一定会把我啰嗦死的。”
“那你也读。”
程于隽沉默半晌：“那我还是被啰嗦死算了。”
程于隽看程也枫对她的苦楚熟视无睹的样子，便又说道：
“哥哥——很快就要放到回家的诱惑2——回家的欲望了，品如崛起了诶，你不跟我一起看吗？”
程也枫的耳朵动了动。
程于隽继续道：
“哥哥——你这么厉害，这么聪明，这么能干，学习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你这么费尽心思呀，你看妈都错过好几集了，要是哪天妈问起情节，我嘴那么笨，肯定讲不好，你就不一样啦，你从小讲故事就讲得特别精彩，到时候妈肯定会沉醉于你精彩绝伦的叙述里的。”
程也枫放下了手中的练习册。
程于隽扯了扯程也枫的袖子：“哥哥——你最好啦，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妈因为听不到精彩的叙述而失望的，对不对？”
程也枫嘴角微微翘起：“对！”
程也枫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程于隽则是在背地里嘎嘎嘎地发出鸭子般的笑声。
程也枫耳根子软，最听不得别人夸他，只要一夸他就忍不住答应别人无理的请求，这招程于隽百试百灵。
熟悉的配乐响起，沉鱼发现自己有些出神，看着程于隽时不时扯着程也枫的袖子，巴拉巴拉个不停，程也枫则是点头，没有任何厌烦。
程也枫的家同他的屋子不一样，阳光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热情，抛洒到这个家的每一处暗角，程也枫可以疯，程于隽可以闹，他们有个永远都不会嫌弃他们的家。
“我就不一样了。”沉鱼轻声道。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只是越在程也枫的家里呆着，就越发地羡慕。
羡慕程也枫心无苦楚，羡慕他拥有自己拼命的渴求，羡慕他坦坦荡荡，想活成哪样就活成哪样。
沉鱼看着手上的练习册，嗤笑一番：
我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啊。
4
李知退来约沉鱼看电影。
“下次吧，我要学习。”
李知退：“鱼仔，你疯魔了，我从来没看到你这么认真读书的样子。”
沉鱼：“我，沉鱼，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放下我手里的书。”
李知退沉思了一会儿：“你认真的？”
沉鱼点点头。
李知退不死心地问：“你真的真的不跟我去看电影？”
沉鱼依旧点了点头。
李知退叹了口气：“那我找晓哥了。”
“雁姐！”物理课代表胡琳琳突然跑了过来，“我能不能……”胡琳琳见沉鱼正做着练习题，有些不忍心打扰，便硬着头皮往程也枫那头走了走。
“枫……枫哥，我能不能……问你一道题啊……我发誓就几分钟！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只见程也枫的嘴角又微微翘起，似乎是等这样的机会等了很久：
“问。”
胡琳琳似乎是没想到这位大佬居然同意了她的请求，一时激动地找不着北，沉鱼在一旁听着动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噢——原来是这样！”
程也枫：“还好，一般，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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