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泉希的睡眠很浅，迷迷糊糊感觉身上有点热。睁开眼，室内的光线暗虚虚的，窗外的天光被白色窗帘稀释进来，轻飘飘的覆盖在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像沉浸在河底，偶尔闪过一两道白光，像是游过的热带鱼。
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窗户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周烨的怀里。周烨平躺着睡觉，半边脸陷在枕头里，他的头发从额头塌下来，遮住了一边的眉毛。
姜泉希在这片黯淡的光线里打量着周烨的五官，浓黑的眉毛，静静垂落的睫毛，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轮廓有一种异常的硬朗，没有睁开眼后，那种带着笑意的柔和。
大概这就是周烨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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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烨垂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这样淡淡的，眼神说不出的锋利还是自我克制，看着就让他的心揪起来。他侧过脸，用手撑着下去，凑过去和周烨的脸面对着面。这时两人的距离很近，仿佛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他睁大眼睛去看周烨的脸，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感觉。
周烨不习惯被人如此注视，也许是本能，没过一会儿，他的睫毛颤了颤，漆黑的眼睛缓缓睁开。
姜泉希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周烨看到姜泉希这么精神，眼睛弯了弯，笑着伸手把他拉到怀里，紧紧搂了一下。然后伸长胳膊，去勾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才五点半，时间还早。
昨晚回来得迟，又和姜泉希做了一次，洗完澡就睡了。
难得姜泉希恢复的倒快，看来也不是完全撑不住。
周烨放下电子钟，躺回床上。
“不困？”周烨说。
姜泉希把下巴抵在周烨的颈窝，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有点困，但是又睡不着。”
说话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嘶哑，那是昨晚喊多了的锅。
周烨觉得姜泉希估计是时差还没倒回来，他摸了一把姜泉希乱乱的头发，躺着没说话。他不比姜泉希，整个人还有点困意，连续加班熬夜，还是非常缺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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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子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迷糊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了新的睡衣，这一套肯定又是周烨妈妈//批发的，款式大同小异。
真仔细想一想，脑子里还有隐约被抱进浴室里记忆，但是当时精疲力竭，周烨又在他耳边拿话哄他，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端，反而不记得真实的记忆了。
等下次周烨和他一起住，他就来给周烨置办衣服，哼哼，再也不要穿妈妈挑的衣服了！
正要叫周烨，才发现床头柜他的手机上贴着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
“睡醒了，就去吃点东西。我下班就回来了。”
周烨的字跟他的人一样端正，非常好看。《飓风眼》的专辑名字的字体，就是用的周烨的。这是他的一点私心，不知道周烨有没有发现。
应该是有发现的，不然也不会由专辑猜到那么多。
手机还在执着的响着，姜泉希把便利贴撕下来放到手上，一边接起电话。
“喂？”
“嗯，我晚上回去。”
“我知道，好好，我保证不出门！行了吧！”
“嗯嗯，他不在家，你们可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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