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叹、哐叹、哐叹……
“冷先生，您请看，我们印刷厂规模虽然小，但设备齐全，一天产出量满足一家小报社，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曰本小次的胶印机，四开四色，完全可以满足彩印的需求，时速可达8000张。”
“那是我们的营业证件，还有与一些知名报社老板的合照。不瞒冷先生，星辰曰报曾经都是我们这里的客户。”
香江观塘区一栋工厂大厦三楼，一位五十余岁，满脸笑容，头发微秃，好像汉奸一样的家伙，微躬身子，正在不断介绍着。
冷森一行如同前来视察的领导，好奇打量着这家小型印刷厂的情况。
“马老板的印刷厂确实不错，也足够满足我的要求。”看了好一会儿，冷森开口，满意点头道。
这家印刷厂马老板大喜，连忙接茬，笑道：“不知道冷先生需要我们印些什么呢？”
“马老板，借纸笔用一下。”
冷森半点没客气，在印刷厂一张桌上拿了纸笔，快速写写画画一番，一边画，一边言语道：“这里我要大红色，鼎丰集团四个大字用金色，另外这下面用黑色字体打底……”
随着冷森持续画作，提出的要求也越来越多。
马老板赶紧叫停，歉意道：“冷先生，不好意思，请你稍等一下，我叫我们这里的技术指导过来。”
随即，马老板立即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小王，过来一下。”
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年轻人跑了过来，有些木讷道：“马总，什么事啊？”
“你来看看这位先生的要求，我们能做出来嘛。”马老板简单解释，马上让了个位置给年轻人。
冷森见得，也不介意，重新解释了一遍。
年轻人听完，肯定道：“马总，没问题，我们能做。”
“好，你去忙吧。”马总满意一笑，挥手叫退手下，这才又看向冷森道：“冷先生，你需要印多少？”
“马老板，先谈谈价钱吧。”冷森放下纸笔，不慌不忙。
在香江做工厂，特别是小型工厂，外表看起来很牛，好像实业家，事实上特别不容易。
印刷这样的行业，更是如此。
他们没有固定的客户，人家真正大型报社、杂志社，几乎都有自己的印刷厂，一条龙搞到底。
像他们这样的小厂，夹缝中生存，非常不易。
这也是为什么看到有客上门，堂堂厂长老板亲自迎接，做起了业务推销员的工作。
马老板细细看了冷森所画的那张纸，诚意道：“冷先生，您的要求比较高，不仅要求多色，又要求里印夹层，虽然纸张耗费不大，但就这么一张，怎么也要四毛钱。”
“四毛钱？”
冷森听得，微微摇头，直接道：“我这边只能出到两毛。”
“嘶………”
马老板听得倒吸口凉气，连连摇头道：“冷先生，您这是为难我们了，这个价钱，我们根本做不出来。”
“您看啊，就您的要求，我们需要采用………”
“行了。”冷森不等对方说完，抬手打断道：“采用什么样的纸张，又是怎么样的工艺，马老板不用介绍了。我是个外行人，就算介绍清楚，也不会懂。”
“我只有两句话想和马老板说。”
“第一，我需要的不是一张两张，我要上千万张。”
“第二，如果马老板答应，我还有一笔生意和马老板谈。”
“啊？”马老板听得，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呼吸也急促起来。
老实说，他一开始接待冷森等人，也没太当回事。
虽然冷森自曝家门，说是鼎丰集团的人，要印制一点东西。
但在马老板看来，鼎丰集团虽大，可那是做金业的。他们能印什么？不外乎是宣传手册，介绍手册之内的。
那种生意，数量不会多，最多也不过赚几万块。
可现在他听到什么，对方直接曝出了上千万的数量。
两毛钱一张，这也要付给自家两百万啊。
如此巨大的交易额，马老板开厂也有十来年了，都还是第一次。
心里快速计算，按照冷森的要求，自己本钱恐怕都会是一毛几分，一张赚几分钱。架不住人家需要的数量大啊，就算只有一千万，一张赚五分，这也能赚五十万了。
八十年代，一笔生意赚五十万，对于这样的小作坊厂来说，那就是天大的生意。
强行控制着内心激动，马老板话语道：“哎，冷先生真会讲价钱，好吧，就当我交冷先生这个朋友，就按冷先生说的，两毛钱一张。”
“很好。”
冷森满意点头，随手从兜里拿出二十张金牛，递上道：“我不知道印刷厂是什么规矩，我们鼎丰这边，却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先给马老板两万块订金，货物要求两天之后开始印刷。到时候马老板派人送来西贡鼎丰分店，我们的人会负责接洽。”
马老板稍微愣了愣，这可与他做生意的规矩不一样。
这么大生意，两万块订金更是太少了。
不过转念一想，先印四万块的货，到时候送过去拿到钱，再开始印不就行了。
这也相当于对方交一半订金了嘛。
如若不然，把对方给气走了，生意黄了，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念至此，马老板点头，正色道：“好，没问题。”
“够爽快！”冷森其实知道印刷厂规矩，更知道对方让步，偏偏自己如今根本就没钱付款。
话锋一转，冷森看向马老板的眼神多了几分善意：“第一笔生意谈妥，那我们接着谈第二笔生意。”
“马老板在观塘这边开厂，应该认识不少厂家吧？”
“呃，是认识一些人。”马老板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冷森的问题要表达什么。
冷森也不含糊，立马道：“是这样的，我们鼎丰这次搞活动，需要不少的礼品。东西要的很多，也很杂，一事不劳二主，马老板人不错，我决定也全部交给马老板了。”
“什么意思？”马老板更加疑惑，依旧用不解眼神看向冷森。
“是这样的………”冷森微笑耐心，开始起了细细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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