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亲情
“孩儿你怎么了？难不成也想攀附皇亲国戚不成？”李倾帘笑着戏谑杨之勉。
得知李倾帘的复杂血亲关系后，杨之勉第一时间回来找了她。
但李倾帘确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事。
“娘亲，你知道孩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杨之勉苦笑着坐到了李倾帘身边的塌上。
李倾帘不紧不慢地给杨之勉倒了一杯茶，一副悠闲的样子：“这是长公主送的清茶，不放盐的，说是专为玄者调制的。”
这个世界的茶普遍是放盐的，甚至还有放胡椒的，这让杨之勉很不习惯。
而且这种食用方式也不符合玄者的辟谷要求，按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不养生。
“好涩啊……”杨之勉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
李倾帘看了一眼杨之勉，不紧不慢地说：“亲情这东西，不就像这茶水吗？若是为了香醇美味，自然要加些佐料。若是追求至清至纯，那就不得不忍受这份苦涩了。”
对李倾帘的话，杨之勉觉得意有所指，但又觉得不甚明白，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扪心自问，前世杨之勉也不是没喝过奶茶，那种加糖加奶的喝法他起初也是嗤之以鼻，觉得就是西方人的奇葩作品，但习惯后也就适应了。
如果以这个世界的人来看，加糖加奶才是异类吧？
当然，现在的杨之勉并没有把想过把地球的奶茶弄到这个世界来推广，毕竟大量食用奶或糖本就是违反辟谷原则的。
看到杨之勉陷入了沉默，李倾帘仿佛有些误解了他的意思，柔声道：“孩儿你过来，让娘亲再抱抱……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
看着李倾帘有些怪异的举动，杨之勉一时有些茫然，但也不好细问，只得径直挪到李倾帘身边，扑在了她的怀里。
“娘亲，又出了什么事吗？”杨之勉闭着眼睛悠悠地问。
“没什么……只是娘亲有些道心不稳，也不知是不是……”突然李倾帘顿住了，随即握住杨之勉的手腕用玄力探了探，然后一脸惊讶，“你竟然元阳未泄！”
杨之勉被说得一脸尴尬，撅起来嘴抗议：“娘亲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我昨晚去医铁凌轩的时候，明明听见内室里你和那……”李倾帘发觉自己有些失言，连忙把正要抬头的杨之勉抱得紧紧的，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神情。
杨之勉更尴尬了。
李倾帘可是天玄境界，神识笼罩整个分舵毫无问题，玄力加持的听觉也足以感知分舵内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她如果真有心要听房，在哪里都无所谓。
那晚突然一声不响躲在外厅，而且还找了个借口是医铁凌轩，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明当时李倾帘确实有些心乱了。
但问题是，女飞贼本来就是李倾帘送过来！
虽然实际上差了一天，后来是她从新自己送上门就是了……
难道就因为差这一天，就足以让李倾帘道心不稳了？
这也太夸张了……
杨之勉实在有点搞不清女人的心思……
李倾帘轻咳一声，仿佛略显平和地补充了一下：“娘亲发现孩儿你身上明明有一丝元阴之气，但又元阳未泄，这是何故？”
杨之勉的头被李倾帘压着，抬不起来，只得趴在李倾帘身上把晚上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
说到关键地方，杨之勉故意加油添醋了一番，把自己说得犹如威风凛凛的床笫猛男，把女飞贼说得仿佛浪声连连的闺阁荡妇。
他明显感受到了李倾帘不停加剧的心跳和不断升高的体温。
杨之勉也是恶作剧心态，他当然知道李倾帘还是黄花处子，所以故意说些有的没的以报一箭之仇。
谁知，最后李倾帘竟然嗤笑了句：“好啊，下次不如孩儿你叫那女飞贼过来，演示给娘亲看如何？”
这下杨之勉也不淡定了。
高境界的玄者可以通过心跳、呼吸感知他人是否说谎，所以他平时也是绝对避免对李倾帘说假话的。
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了。
给李倾帘现场直播他倒不在乎，又不是自己亲娘，反倒让人觉得暗爽。
但是，如果昨晚情形重现的话，杨之勉又得向女飞贼磕头作揖说好话……
闺房之乐，稍微有些出格他觉得也没啥，但让第三者看见就太丢脸了。
“娘亲，孩儿错了，不该吹牛……”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杨之勉只能尽力道歉。
然后，他把昨晚情况实事求是地重新说了一遍。
“看来，元阴之气的转移并非只能通过男女正常交合……”李倾帘略一沉吟，然后又对杨之勉说，“下次那女飞贼来了，我仔细探查一下她的元阴是否已泄。”
李倾帘的气息和心跳逐渐平复，压着杨之勉的力气也减弱了几分。
“娘亲，你还没讲蜀王和文家的事呢……”杨之勉赶紧转移话题。
李倾帘手抚杨之勉的头发，幽幽地说：“有什么好讲的……娘亲我的生母本就是为了争名分才把我生下来的，结果家主不认，所以不到一个月就把我丢在一边了。幸亏张姨娘刚刚夭折了儿子，有些疯癫，把我当成她自己孩子养，否则……”
说到这里，李倾帘似乎有些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个张姨娘对娘亲还好吧？”杨之勉有些好奇的问。
听到李倾帘都没提生母的姓名，杨之勉知道她对这个张姨娘多少还是有点感恩的。
李倾帘苦笑了一下：“她本就有些疯癫，又没什么育儿经验……听后来有人说，她甚至会把刚烧好的粥汤直接喂给我，若不是娘亲我天生体质优于常人，怕是……即使如此，若没有她，能不能活过足月都不好说，所以娘亲我还是感激她的……只不过，到了娘亲我四岁那年，她自己还是没挺过去，投井自尽了……”
李倾帘说到这里又顿住了，仿佛是在回忆不堪回首的记忆。
过了一会儿，李倾帘继续道：“对于怎么处理我这个四岁女孩的问题，府里原本也没有定论。正好遇上弥勒教广收门徒，娘亲我就被送去了仙台宗，见到了我的师父……”
李倾帘说得简单，杨之勉却知道包含着极大的艰辛。
“对不起，孩儿本不该提起娘亲的往事……”杨之勉满脸愧疚，紧紧地抱住了李倾帘的腰。
“没什么……”李倾帘苦涩地摇了摇头，“仙台宗随便挑一个弟子都不会比娘亲我的经历好多少。这世道，女子的命运大都如此。若不是娘亲我有修玄的天赋，恐怕经历还要惨十倍不止。每每想起师父，娘亲只是感叹，血缘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只是狗屁不如……”
李倾帘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已经透露了她和杨之勉的关系……
而杨之勉，也知趣地没有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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