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正在场上和校队低年级的学生讲着些什么，帮敖丙占座的是哪吒队里的一个男生，被其他男生叫老四，应该是从高一就和哪吒在篮球队里的了。
敖丙招招手，叫他。
老四正在比敖丙第一层的座位里喝水，见敖丙叫他，连忙过去。
敖丙余光瞄到啦啦队里有个一直直勾勾看过来的女生，正是八班的班长。他勾勾手，示意老四靠近点：“想跟你打听你一点事，你是不是从高一就认识哪吒了呀？”
“对，我两一同进的校队的，嫂子随便问，不过你放心这吒哥在跟你之前没有过任何对象，连女生暧昧说话都是没有的！”
“咳咳.....这个我知道，我打听的不是这个。”敖丙犹豫了一下，重新开口：“李一国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老四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脸色都变了，语气嫌弃道：“李一国？那个变态？知道啊，怎么了？”
“变态？”
“对啊，就是那个猥亵同班女生被抓住了还诬陷女生的那个，你后来才转学来的你不知道，当时被我们哥几个逮住愣是打得他跪地求饶。”
“后来呢？”
“后来......”老四有些支支吾吾，在敖丙执着逼问的目光下继续说：“我以为吒哥跟你说过了呢，李一国家里上面有人，吒哥打得他最惨，他估计记恨在心了，家里那边人给学校施压要开除了吒哥。”
“他不是猥亵人吗？学校该开出的是他啊？”
“那孙子把人拖到监控死角的！刚就给我们碰上了，后来那女生也站住来指认他，但除了人证也没有其他证据，本来人是我们几个揍的，但最后吒哥背着我们一个人担下来了.....但吒哥他妈.....不是，殷阿姨她也不是一般人啊，李一国家里哪里真敢怎么样，后来学校把事情压下来了，也没有开除吒哥。但这件事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一开始都说吒哥校园凌霸，后面传得厉害的有说吒哥是猥亵的那个，话多难听的都有。”
老四的一字一句，仿佛像针一样扎在敖丙身上“他不......不为自己解释一句吗？”
“没法解释啊，对那女生来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吒哥就一直没有说，你别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大家都怕他，其实他比谁都正义呢。咳，人心中的成见像一座大山，只要一开始他们认定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很难为自己争辩了，更何况吒哥也是不屑于说的人。”
“我知道。”敖丙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在他脑海里回响，那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可能保安也不会相信他不是施暴的那个。可他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不多说。敖丙强忍着情绪又问：“李一国呢？听说他残疾了？”
“那鳖孙要真残疾才好呢，学校开除他了。为了给他爹面子吧，就想外宣从楼梯上摔下去腿断了退学了修养了，估计转去哪个贵族私人学校去了。”
“这样啊......难怪她要这么说。”
“她？谁啊？”老四耳尖地捕捉到他的自言自语：“我看说这种话的人不是蠢不明是非就是故意膈应你......我去还真有这种人啊.，谁啊，这让吒哥知道不得把他撕了......”
敖丙在心里冷笑一声，确实是很愚蠢。
“这事别告诉哪吒，我问你的这事也不用告诉他，我一个人知道都够恶心了，不用让他知道。”
“行，那我先......哎哟！”一个球精准无比地砸在老四头上，两人向球场看去，哪吒正冲老四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吓得老四当即捡了球赶紧跑下去。
球赛结束后，哪吒和敖丙沿着校道走回宿舍。哪吒浑身是汗，在路边的水龙头处胡乱洗了把脸，头发湿漉漉地背到背后，本身就长了一张立体俊俏的脸，这么看过去还颇有几分不羁的痞气。
哪吒一手抱着球，一手勾着敖丙的脖子：“刚刚干嘛呢？当着我的面还跟别的男的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混着汗味的气息喷在敖丙的脖子上，痒痒的，敖丙略显推开他：“说什么呢你，公共场所说话别靠这么近。”
“我靠这么近怎么了？你和老四说话还挨着这么近呢......卧槽你嫌弃我？”哪吒捕捉到他轻微皱着的鼻子，顿时高声嚷嚷起来，语气极其委屈。
“没有。”敖丙反应极快，把推着他的手赶紧放下来，眼神乱闪。
“你有！你就是有，你嫌弃我打球出汗了.....你都不愿意靠近我！”
“......”敖丙心虚地沉默了。
哪吒像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表情扭曲，他，竟然被敖丙嫌弃了！
他一路跟在敖丙后面回到寝室，一路还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这是男人的味道你知道吗，你还嫌弃....我跟你说，除了我都没有有谁有这么爷们的味道.....”
敖丙进了寝室，从柜子拿出他的衣服塞他手里：“知道了知道了，那快去把你这身男人的味道洗干净吧，还有出了汗的衣服臭袜子记得有也洗了。”
哪吒一边往往浴室走一边还嘀嘀咕咕：“等我出来我不收拾你......”
等他出来的时候敖丙已经从食堂买了晚饭回来了，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哪吒眯着眼深吸一口气：“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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