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进去摸了摸，是一个小型的方型首饰盒，暗红色的丝绒表面，看起来里面的东西就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他举着那个盒子，问哪吒：“你的东西吗？”
我X！
哪吒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是率先行动，伸手把盒子拿过来，快速组织着语气：“那什么......”
他一手托着方盒底部，一手紧张兮兮地打开了盖子——那是一枚名为海洋之心的项链，哪吒一整晚都没找到机会送出去，没想到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敖丙面前。以至于他的之前想好的措辞在这时候全都忘记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项链，把盒子顺手放到地上，一只膝盖竟然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板上。膝盖触地的一瞬间，哪吒突然一愣，
——不对，我为什么要跪下？
——我要说什么来着？我好像给忘了！完了他会不会以为我要求婚，虽然现在求婚的话我也可以，可是我没买戒指啊，他要是拒绝了我怎么办！
——我是要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
敖丙也被他突然的下跪给愣住了，他语气迟疑了一会：“你……膝盖不舒服？”
“啊不是不是！”哪吒手杵着膝盖赶紧起来，像个愣小子一样饶头傻笑着：“我今天......本来想在电影院送你的，谁知道看了一晚上的教育片也没啥氛围。后来想着去餐厅的时候送，谁知道订好的餐厅也没去成。这个是……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在一起这么多天也没好好送过你什么礼物，不知道你能不能……能不能接受它？”
他把简简单单的一次赠送礼物说得跟婚礼证词一样。敖丙这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想要去看那场狗血的爱情电影、早早就订好了高档餐厅。只是不管他怎么提前做安排，只要敖丙一提出其他意见，他最终都会妥协于自己。这个这么注重仪式感的人，一整天都找不到机会送出这份礼物。
敖丙伸出手，指尖碰到项链挂坠上，那是一个深蓝色、椭圆形的半透明晶体，里面精细地雕刻这两条姿态游动的鲸，雕刻地如此栩栩如生，好像深海世界就游动在自己的眼前。
“还喜欢吗？”哪吒柔声问。
“喜欢。”敖丙声音有些发哽。他扬起下巴，修长而纤细的脖子暴露在哪吒视线内，那意思是要哪吒帮他戴上。
哪吒有些紧张地打开锁扣，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后面，侧过的脸呼吸喷在敖丙的耳根处，时间和动作都像放慢放大了一般，刻骨而清晰。略带凉意的银质项链接触到皮肤，仿佛火焰深出绽放出的冰花，嗞啦一声瞬间被团簇相拥的温热给吞没了。
敖丙低着头，手抚摸上略显凸出的纹路，低声问道：“是不是很贵啊？”
哪吒轻笑一声，两只手扣住他的肩，认认真真欣赏起来。这条项链本身就是为男士设计的品牌，全球只限量卖，几个月前哪吒就托一位在国外的长辈帮忙好不容易才专柜里买到的。敖丙的脖子纤细而骨感，漂亮的锁骨分明，脖颈没有一条皱褶，光滑而细腻。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出幽蓝色的光。
哪吒爱不释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肌肤，说：“不贵。”
“你戴上真好看。”他由衷地赞美。
“可是，”敖丙有些愧疚：“我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别说是礼物了，要不是哪吒今天一早就拖着他出门要过情人节，敖丙都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哪吒送了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而自己好像没有一点表示，今天还一直在跟他吵架。敖丙心里觉得愧疚极了。他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一样，认真而语气坚定：“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你说，我能弄到的都给你。”
哪吒捏着他鼻尖，轻轻晃了一下，“你不就是我的礼物吗？”
“啊？你是说……那、那个啊……”敖丙支支吾吾，发出不知所措又好像有些妥协的微妙叹息。
哪吒低头在他被捏得有些红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敖丙微微侧着头，没有躲开。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说遇见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咦……你想到哪儿去了？”
敖丙尴尬不已，”啊不是，我没乱想……”
“放心吧。”哪吒打断他，故作大度地说：“你还小，我不会乱来的。”
你不也才刚成年吗……敖丙心里想。
哪吒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窘迫，心中一亮：“难道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准备和我……”
最后几个字，是覆在敖丙耳边小声说的。
敖丙尴尬地脸更红了，两手撑在哪吒胸膛上，躲避他喷打在自己敏感的耳廓上的呼吸，极力反驳：”才不是——！你别瞎想了！”
哪吒遗憾地舔舔嘴唇，整天看在眼里搂在怀里，就是不能吃到嘴里，换谁谁不得憋疯。
“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敖丙充耳不闻，假装没听见他最后说的那一句。“那你就没有其他想要的啊？”
“有。”哪吒半笑半认真地说：“想要你每天都能像今晚这么开心就够了。”
“我本来就每天都很开心啊。”敖丙面色绯红，小声道：“没认识你之前，也没有过什么大的烦恼，认识你之后......更是每天都变得更开心了啊......”
“这么喜欢我吗？”
“嗯。”敖丙点着头，难得不好意思地承认：“喜欢。”
敖丙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己，将人搂进自己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将滚烫的舌头霸道地伸进他微张的嘴里，铺天盖地的火热气息席卷而来。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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