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变得紧张起来，越是临近考试，自习的时间就越多。今天是一周难得的半天休息日，敖丙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哪吒正在浴室里不知道跟谁打电话。敖丙本来无意偷听他的电话内容，但只隔着一道门，里面的声音格外得清晰。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秘密，接个电话为什么要跑到浴室里呢。
我不是有意要听的，是他李哪吒说话声音太大了，就这样而已。敖丙这样说服了自己，坐在学习桌前，打开书本，开始竖起了耳朵。
“这样跟他说不太好吧？”
“分手也要谨慎一点，万一他不同意闹死闹活把事情搞大了就更难办？”
分手？
敖丙敏锐地抓到这两个字，瞳孔瞬间放大。他安慰自己肯定是听错，但哪吒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彻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厌倦了，还哪有那么多原因。”
“就是脾气不好，胃口刁，难伺候，木讷，也不知道主动一次！缺点多得数不过来了。”
“也不能这么说，分手也要体面一点，怎么说善始也要善终嘛。”
敖丙咬紧牙关，手指紧紧绞着书本。原来在哪吒眼里，自己是这样的，原来他想跟自己分手了。哪吒后面说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觉得自己难堪地像个小丑，以为幸福的瞬间原来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欺骗。
哪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他正坐着发呆。问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敖丙一看到他，“唰”地一下脸都白了，他连忙把书合上，双手藏在后背，目光闪躲着：“没、没。刚刚到。”
哪吒抓到他面色不对劲，连忙走过去：“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敖丙一个侧身，本该落到脸上的手扑了个空，他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吒也有些惊讶他的动作，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把手背放到敖丙额头上，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哪吒皱着眉：“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可、可能是太热了。”
“热？”哪吒看了眼空调，温度适宜。他从床上拿起敖丙的外套，牵着他的手就要出门：“走，去校医室看看。”
这就是最后的体面？
这些天的相处，包括现在紧紧相扣的手，都是假象吗？敖丙心里难过得想哭，他动了动手指，没有舍得松开。
从校医室回来的路上，哪吒看了三次手机，回了一封短信。敖丙一路无言，哪吒问起，只说自己头晕。
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哪吒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敖丙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在跟谁发短信呀？”
“哦，校队的人。”哪吒看了一眼手机，随手踹回裤兜去。
敖丙咬着下唇：“不回短信吗？”
“不回，那帮孙子成天烦我，懒得回。”
直到走进寝室的时候，敖丙才再一次开口：“回一下吧。”
“嗯？”哪吒楞了一下。
“回一下吧。”敖丙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别让人等久了不好。”
哪吒虽然没弄明白他怎么了，但媳妇说的话就是天命，他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之后发送，敖丙已经走到床边脱鞋了。
“我要先睡一会，你忙你的吧。”哪吒赶紧过去帮他铺好被子，拉好窗帘。
敖丙闭上眼，感受到额头轻轻贴上来一个温热的吻。他赶紧背对着哪吒侧身睡过去，一滴泪从眼尾淌出，没入枕头。
敖丙醒来的时候哪吒坐在床边，头倒靠在床的一边侧身睡着了。他转过身子，正对上哪吒近在咫尺的脸。哪吒长得很英俊，眉眼深刻，是让人看上一眼就忘不掉的长相。
他伸出手，摸到哪吒的头发上。哪吒在梦里呢喃一声：“丙丙...”
他也是喜欢我的是吗？不然为什么梦里为什么喊我的名字呢？可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真的......是自己让他厌倦了吗？
哪吒睁开眼时，正好看到敖丙摸着他的头发在发什么呆。他心里一动，把脸凑上去偷袭了一口。
“在发什么呆？”
“没......”
“好些了吗？”哪吒摸摸他的额头，又掖紧了他的被子。
“好多了。”敖丙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他问哪吒：“你要上来睡觉吗？”
哪吒愣了好几秒，这可是敖丙少有的主动邀请他一起睡。平时都是他死皮赖脸，敖丙半推半就的。哪吒立刻脱了鞋子，躺上去，尽管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困意。
被窝里暖烘烘的，敖丙的身体也暖烘烘的，哪吒抱着他，在他锁骨间吸了好几口。冰冷的双脚刚一碰到敖丙就立刻弹了回来。
“你...不用离我这么远的。”
“脚太冰了。”哪吒把手伸进他腰下，搂紧了。双脚却离得他远远的。“等我捂一会儿，一会儿就热了。”
敖丙不作声了，突然翻身过来面对哪吒，把暖烘烘的脚丫挤进他***。
哪吒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吓傻了，随即他认真地摸了摸敖丙的额头，确定他没有烧过头了。
敖丙歪头摆脱掉他放在额头上的手，一言不发地双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把脸靠在哪吒胸膛上。
哪吒一下子乱了呼吸，他吓得没敢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问：“怎么了突然？”敖丙没有回答，只用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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