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跟着哪吒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穿过小花园，钻进现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
敖丙发白的手指紧紧拽着书包带子，说话间的语气都在不经意地发抖：“能、能不能不在这儿啊？”
“不行！小爷我说了算！”
哪吒一见好学生瑟瑟发抖的身体，笑得嘴角咧得更大了。他命令敖丙：“放下书包，过来！不准给我躲！”
然后伸手从裤裆，哦不裤兜里掏出一个毽子，飞起一脚踹过去：“来啊敖丙！咱们接着来踢毽子啊！”
敖丙不是不愿意，实在是这位爷体力惊人，连着踢上两小时都不带喘气。
到最后敖丙不行了：“哪、哪吒，停下！呼…呼…歇会儿，累死我了。”
敖丙喘着气，手背胡乱抹过额头的汗水。哪吒扔过来一瓶水，看着他仰头咕噜咕噜地喝，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流到光洁修长的脖颈。校服扣子还一丝不苟地紧扣着，半湿透的白校服贴在少年人的身体上若隐若现。
哪吒别扭地转过头去，把校服上衣拖下来胡乱擦了把汗，嘴里嘀咕：“娘们唧唧的。”
敖丙没听清：“哪吒你说啥？”
“没啥。”
“你脸怎么红了？”
“喝你的水罢！这点体力，还跟小爷踢毽子！不自量力的。”哪吒好像被点中火线似的，又恢复炸毛的模样。学委大人不解，不是你非拉着我来踢的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体力这么好，都快两小时没停了我能不累么？”
“哼，知道小爷体力好就好。”哪吒躺在地板上，翘着二郎腿嘚瑟的样子。
敖丙看着实在有趣，也学着他躺在地板上，翘着二郎腿。又觉得翘起腿来不文雅，比划半天，便曲着紧闭的双腿也躺在哪吒边。这实在太刺激又太有趣了，完全打破了好学生一向来的自我约束。
“哎，哪吒。”敖丙侧过身子面对哪吒：“一会去食堂吃饭吧。”
“再说。”
“吃完饭和我去图书馆。”
“不爱去。”
“那去教室里？”
“再说。”
这是默许了的意思。敖丙心里高兴地想。
吃过午饭后，在学委大人的威胁，哦不友好邀请下，哪吒憋着一股气把作业写完了。
“行了吧？”
敖丙接过作业本，仔细检查。“怎么才对了两个！我刚刚讲的你都没认真听？重做。”
“妈的。”鬼才听得懂你讲的什么。“爱做你做，小爷我不干了。”说着双手撑在桌子上，正欲离开。
敖丙急了，拽住他的手：“哪吒你敢走？你走了明天你自己踢毽子。”
半个小时后。
“这次总行了吧！”哪吒黑着一张脸看敖丙低头认真看他的作业，窗外的光打在他的头发上，毛茸茸的，发尾还带着刚沐浴过的清新的清香。
“嗯…不错。刚刚讲的都有听进去了。”敖丙眯着眼抬头看他笑：“那我们接下来背英语单词吧？”
“敖丙！”
“啊哪吒，你别揪我衣服，放手！校服领子要被你揪坏了…”
“哪吒你敢走！”
“不背就不背啊，你干嘛…啊…哪吒你放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你、你把手给我伸出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松手啊混蛋！呜呜呜哪吒你给我走开，我不要你背了你走开…”
“谁说小爷不背了！单词本拿来！”
午间安静地教室里，少年相互打打闹闹，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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