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子死了”
“哪个疯子”
“就是未成年入室抢劫杀人的那个，被放出来的，天天叫着‘脖子紧’、‘别跟着我’的那个疯子”
“他呀！这种人死有应得！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勒死的，就在他们抛尸的山洞边上，也是报应！”
“可不是报应！以为疯了就能逃过制裁？做梦！还是老天有眼！”
“那孩子我记得以前挺好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儿子的朋友的同事的表亲是警察，现场看了，死的女人可惨了，听说被三个人蒸腾了一晚上呢！”
“哎呀！死了活该呀！”
“老张他们家有这么个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是可怜。”
“教出这样的儿子，活该！”
......
城南的城中村，穆夜子三人来到唯一存活的人居住的地址，发现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这些人年岁较大，声音洪亮，女性居多。
几人站在一旁大概听到了有用的信息，他们来晚了，人已经死了，死者的父亲已经认领回了遗体，现在正停灵在小院的临时棚子里。
厉威看着挤得严严实实的人群：“进去么？”
穆夜子凝神感受了一会儿：“没用，是死的，毫无波动。”
倾言点了点头：“没有游魂，去山洞边。”
三人又上了车，厉威驾驶着车往郊外密林的方向开去，车内除了胎噪与风噪声便没有其他声响。
厉威：“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个司机？”
穆夜子：“不是么？”
厉威：“......得，当我没说。”
车外的景色飞速的后退，从高楼林立到绿树成荫，城郊的道路已经不算平坦，能感受到轻微的颠簸。
又开了一会儿，厉威闷闷的出声：“我不认识路啊，导航也不知道山洞在哪，我们怎么找？”
穆夜子：“抛尸能将车开到附近，想来也不会太远。”
倾言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继续，到了就知道了。”
厉威颇感无力：“行，你们都有脑子，就我只有蛮力。”
想当初他跟沈琼楼搭档的时候，可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好吧，以前他也没花费过什么精力在追踪寻找上，都是沈琼楼包办的，术业有专攻，他就安心当保镖好了。
开着开着，他突然感到右侧通往密林岔路的阴气比较重，不自觉的就拐进了右侧的道路，进入岔路后他才反应过来倾言说的‘到了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多年的经验已经将他的身体培养出了趋阴的天性，他的身体会自动给出反应，并不需要特意的去寻找。
泥土和树枝组成的路面坑坑洼洼，应该是伐木的车辆压出来的。很快他们便开到了尽头，地面上还倒着几颗伐倒的树，应是一车装不下了，堆放在这里等着下次再过来拉走。
密林的树长的很高，将大片阳光隔绝开来，林中潮湿阴冷，散发着泥土和腐叶的腥气，脚下的地面很松软，不知是积了多少年的落叶。三人爬上面前的斜坡，顺着树间的缝隙向更深处走去，步行了约有三十分钟终于在一个不算高的山壁上看到了黝黑的洞口。这个洞口以前应该是被藤蔓和杂草遮住的，现在它们都被除掉丢在了一边，变为了黄褐色的腐烂养料。
洞口约有半人高，深也就两米，刚刚好够藏匿尸体。这个抛尸地点，若不是犯人亲自指认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够被发现。
“地方选的不错，那帮人挺会选呀！定是没少寻思杀人越货的事。”厉威单手摸着下巴感叹着。
“找到了。”倾言的水晶球泛起了银色的光晕，里面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的神志还不全，处于游离阶段，所以连接比较模糊。”倾言解释着。
厉威了然：“哦，就是信号不好呗。不过你这个道具到是方便，以前我的小队就没有。”
倾言：“......”
“降魂伤神伤体，一个失误送不出去还要□□控好些天，倾言的能力虽然不如降魂的效果直接真实，但也是十分厉害的能力，只要她提问，灵体就会如实回答，而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半年前才招揽进组织，你没见过，正常。”穆夜子轻声介绍，声音清冷没有起伏，好在还算好听。
倾言看着手里的水晶球：“话变多了。”
穆夜子抬手指着厉威：“不及他。”
倾言颔首：“是好事。”
厉威：“你们说我话多，我是有感受的！”
穆夜子：“不重要。”
厉威：“小夜子，你怎么一回来都不人格分裂了？”
倾言侧首看着穆夜子问：“你没告诉过他？”
穆夜子顿了一下似是再回想：“忘了。”
厉威好奇：“告诉我什么？”
倾言抬手在水晶球上轻轻触碰了几下，将指尖的灵力输送了进去，稳固住了里边的灵体：“穆夜子天生情感淡薄，几乎算是没有情感，但是她有个很奇特的能力，可以复制借用他人的人格，说明白点就是，你见到的都不是她。”
厉威一脸不敢置信：“现在也不是？”
“不是也是，你不觉得我给你的感觉很熟悉么？第一天见面就完全忽略了我。”倾言摇头，指了指穆夜子又指了指自己：“她复制借用了我的人格，依现在的表现来看，也不全是我的。用的多了，也该形成自己的了。”
厉威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比着停止的手势：“等等，我想静静。”
呦呵，这个能力牛啊，天生间谍的好材料！那我以前看到的人都是谁？合着她在我面前都是装的，怪不得会觉得违和跳脱。
输入灵力的水晶球，流转的银光更加稳定，倾言还没有开口问，水晶球里的灵体自己先开了口，低沉的、缓慢的，如同在耳边的呓语，气音浓重且长：“它说会有人找来，要我等在这里，如果有人来就告诉来人，身死才是开始，死亡只是预警。”
倾言开口问：“是谁告诉你的？”
人影：“不知道”
倾言：“为什么在这里？”
人影：“赎罪”
倾言：“叶江没有杀你？”
人影：“她没想要我的命”
倾言：“为什么？”
人影：“因为......你自己看吧。”
水晶球中的画面开始变换，渐渐幻化出了场景，球体上流转的银光乍起瞬间淹没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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