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忱古怪地瞪他，解释道：“答应他当伴郎了，伴郎总不能缺席吧？”
闻言，齐骧诧异极了，猛地拉住他的双手，问：“怎么没听你说过？”芮忱不回答，只是笑，看得齐骧莫名其妙，“傻了吗？”
“手机好像不能关机。”芮忱没有回答，反而抱歉地说。
齐骧微微错愕，忽而往背后的床上倒去。芮忱吃了一惊，握住的手却没有松开，跟着他倒在床上。
握着齐骧的手，芮忱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齐骧涂护手霜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是一个什么都没开窍的男孩，对男生用这些东西只感到奇异。
彼时他不曾握过齐骧的手，如果那时握住，会不会比现在的这一双更柔软和细腻？芮忱记不起自己第一次抚摸齐骧的身体是什么感觉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记忆浅浅地留着，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涌动和迫不及待，也是在一个雨天。
窗外的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偶尔打在窗台，声音变得更沉、更干脆一些，如同齐骧此时此刻的呼吸。
齐骧宛如一尾在雨天里被打捞起来的鱼，分毫不觉没有了栖息之地。
芮忱扶着他的后颈，舌尖轻轻地撩开他的舌底，又和他纠缠在牙关，偶尔微微地吮吸，似是鱼饵。
不知不觉间，齐骧扶着他的手臂，张开双眼，在房间晦暗的光线中静悄悄地打量芮忱闭上的眼睛。
芮忱的双手温柔地捧着他的脸颊，好像在掬一朵花。一朵蔷薇花。齐骧想，芮忱从来不怕刺弄上他的指尖。
卧室的门没有关上，烘干机滚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格外安谧。
齐骧的呼吸如激流般湍急。
他非常的紧张，光是把手放在他的身上，芮忱便能感觉得到。
这段时间他瘦了，瘦了不止一些。芮忱发觉真的如同齐骧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像现在这样专注而沉溺，用肢体交流欲望和爱，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直到现在芮忱才又真真正正地检查他的身体，他为自己消瘦了不止一些，变少了。
齐骧的喊声听不出痛苦和欢愉，极致的快乐总因极致的无助而起，听得芮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凿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非得不断地往里吞噬才能满足。
齐骧怔怔地被他吻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却越来越清醒。他的双眼发红、发热，张开火热的双臂拥住芮忱的身体，恨不得让他把自己往里吞。吞进去，让他变成芮忱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
在这片再没有其他人的空间里，愉悦往全身蔓延，深深浅浅，齐骧这尾鱼，身上的水全干了，又浑然不觉绝望的来临。
甚至如同见到了新生，在他吻着、咬住芮忱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的时候。
芮忱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畔，听起来如此的动情，似乎对这一切已经期盼良久。
齐骧干涸的嘴唇擦过芮忱的喉咙，声音沙哑，轻轻说了一句。
闻言芮忱诧异地停了停，看见他双眼通红，心里忽然涌起波澜。那是一种几乎冲破胸腔的涌动，芮忱唯恐自己承受不起更多的盛情。
他的眉头紧蹙，把床头的两支手机全拨往床下，吻着他的耳背，道：“齐骧，我爱你。”
“我也爱你。”齐骧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我应该不只是爱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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