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都迟迟不提。
芮忱慢慢地站直了身体，而齐骧也把手取出来，停在了他腰间清楚的胯骨上。
“我们回家吧，天亮了。”芮忱轻声说。
齐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芮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避开了他的目光。
突然，齐骧好像很熟练一般，把手放到了芮忱的腿间。芮忱吓得连忙撇开他的手，再也不管他，快步往楼上跑去。
芮忱的呼吸又开始急促，他手忙脚乱地在所有的口袋里找钥匙，好不容易找到，又哆哆嗦嗦，迟迟不能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心跳得乱七八糟，耳畔都是一阵阵的轰鸣。
在他好不容易对上钥匙孔的当口，追上来的齐骧猛然从背后把他抱紧。芮忱的手发抖，钥匙差点儿掉在地上。他回头狠狠地瞪着齐骧，挣扎了几步，反倒是被他拉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再次用力地抱紧。
“家门口呢，你别闹。”芮忱想要挣扎，却怕发出声响惊动屋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醒过来没有，他连抬手拨开衣袖看一看时间的机会都没有。
齐骧一言不发紧紧地抱着他，却没有多一分的动作。久而久之，连芮忱也放弃。
许是因为芮忱的松懈，齐骧抱得更紧，好像要把他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芮忱握着手里的钥匙串，一根根钥匙在他的手心上留下了齿痕。他的头有些晕，渐渐地觉得齐骧把他的重量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份压力让他觉得摇摇欲坠，但是，不知怎么的，芮忱无能为力地扬了扬嘴角，沙哑着声音说：“齐骧啊……”
“嗯。”齐骧的声音落在他的肩窝里。
几分钟前躁动的身体慢慢地平息，芮忱却还能够感觉到那些矜持和张力。芮忱抬起手，抓住他的外套：“被你带坏了。”
齐骧没回答，但他手臂的力量让芮忱痛得皱起了眉心。
家人都还没醒，房间的门还关着。
芮忱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棉拖鞋放在地上，等齐骧换。看他弯腰解鞋带，芮忱把他的背包抱在怀里，待他换好鞋，对他舒展了眉眼。
齐骧心事重重地看着他，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指尖又落到了他的颈项和衬衫领子上。
“先进来吧。”芮忱笑笑，放轻脚步往房间里走。
出门前太急了，被子也没叠，一团堆在床上。芮忱才把背包放在椅子上，齐骧便拿下来往地上放，说：“不干净，别放坐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你累不累？站一晚上了。换睡衣睡觉吧，要不要先洗个澡？”
齐骧蹲在地上找衣服，半晌，也只是唔了一声。
芮忱站到镜子前，仔细一看，被留在自己锁骨上的吻痕吓了一大跳。他的头皮发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来，小声地说：“以后别这样了。这我还怎么见人？还在家里呢。”
齐骧把睡衣找出来，放在床上，跪在他的腿边，仰头问：“不让我亲了？”
芮忱一噎，愁道：“别这么用力啊。这要是被我家人看到了怎么办？男生亲女生都没这么亲的吧？”
“说得好像自己亲过女生一样。”齐骧笑了一声，摇摇头，站起来。
芮忱也是一晚没睡，弄得筋疲力尽，没心思跟他斗嘴。他把风衣丢在一边，毛衣脱下来，弄得头发乱七八糟，又挠挠整齐。正要解衬衫的纽扣，他忽然看到齐骧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连忙抓住了领口，警惕道：“干吗？”
齐骧靠在书桌边上，抱臂打量着他：“你不会真的亲过女生吧？”
如果小表妹也算的话。芮忱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撇撇嘴巴，没回答。
“初吻几岁？”齐骧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芮忱一愣，还没回答，齐骧已经单腿****，把他逼得躺了下来。
“你想害我们两个都得去睡大街吗？”芮忱推着他的肩膀，免得他压下来，压着声音要挟道。
“真亲过女生？”齐骧捏住他的下巴，逼视道。
芮忱认输，苦着脸求饶：“没有啦。初吻在十三岁，也是和你啊。”齐骧的手刚松开，他便补白道，“不过小时候没记事，有没有被大妈大姨什么的亲，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我可是——”
还没来得及滚开，齐骧已经压了下来，双臂支撑在他的脑袋两旁，两条腿也跪在他的身侧。
“我可是从小就很可爱。”芮忱看着他，想了想，说，“人看到了想亲，也是正常。”
“我知道。”齐骧笑了笑，说。
芮忱眨了眨眼，有些不明不白。
齐骧的目光不知为何，暗了下来。他的指尖摩挲了片刻芮忱锁骨上的吻痕，喃喃道：“何止是想亲？巴不得要吞掉。”
这带着落寞的声音让芮忱的心沉静了。他看着齐骧坐到一边，自己也沉默着坐起来。
齐骧的双手合十，压在嘴唇上，好像在想什么，想出了神。
芮忱看看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齐骧说完，转头看到芮忱面露忧虑，便笑了笑，“没什么。在想你说，我带坏你了。”
他怔了怔，补救一般说：“没关系啊。”
齐骧抿了一下嘴唇，抓住芮忱的手，才要说点什么，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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