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个时间出现在别人家，确实有点突兀。
林雍再三的跟刘青父子两个道歉，才总算是道明了来意。
“真的很抱歉，我临时有了新主意，不知二位开始制作牌匾没？”
“没呢，小牌子才做了一半。”刘老爹吐了口白烟，回答道。
“那就好。”
“咋了？”刘老爹奇怪道。
“牌匾我要改，不做普通那种，我明天会把新的图纸带来给你们。另外，我还需你们帮我做木架子，放在室外用，同样的，图纸明天给。”林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幸好你们还没开始做。”
刘老爹哈哈笑了起来，“看你的样子，像是刚从外头回来的？身上还带了点酒气，莫不是去喝酒了？”
“这都给叔你闻出来了，去杂货铺买了几根蜡烛，想起这事儿，才赶回来支会一声。时间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刘老爹还想让林雍留下来再歇息会，不过林雍说什么也要回去，最后还是让他走了。
回去后，林雍又开始研墨画图纸。
不过刚才在实地观察许久，此时对于尺寸已是心中有数，下笔极为神速，不过半个时辰，就已将两张图纸全部完工。
他拿起来吹了吹，墨迹很快就干了。
这就是他的牌匾，这就是他的招牌。
一绝！
从今往后，他要成为这汴京城中的一绝，他要叫所有人记住他林雍的名字。
林雍的心头激荡着炽热的情绪，让他几乎坐不住凳子，在不怎么大的小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开了窗，外头的凉风吹拂在他身上，带走了鼓动躁意。
他渐渐平静下来。
这只是个开始，林雍亲@吻图纸上的字，用砚台压住图纸，吹灭蜡烛，脱衣上了床。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必须得养精蓄锐。
林雍合上了眼睛，没过多久，昏暗的室内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林雍推着车出门后，并未直接前往摊点，而是去刘青家送了点油条油饼，这才一路赶着跑了。
等他到的时候，路边已经有好几个熟客正等着，见他来了，忍不住抱怨：“小老板近些日子，是越发迟了。”
“难不成是生意好了，开始偷懒？”另一个打趣道。
“谁还没点私事儿了？你们急什么？”老钱扯着嗓子替林雍说话，然后冲他挤了挤眼睛。
虽说心里知道老钱是看在免费一顿早餐的份儿上，但好歹是帮了忙，等排到老钱时，林雍还是冲他道了谢，并在他的那份鼎边糊里，多放了几个小虾。
差不多辰时过半时，林雍再次见到了数日不曾出现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面色蜡黄，声音也更低沉了些，只要了份鼎边糊。
林雍忍不住多给他放了点料，端去给他时，中年男子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低声道谢。
“没什么，请慢用。”
过了一会，老徐跟他的徒弟带着工具到了，林雍照例是给他们各做了份鼎边糊，吃完了就进屋去干活。
只不过其他在吃饭的客人，忍不住讨论起来。
“真的要开店啊，人都来了。”
“我认识老徐，搞泥瓦的，看起来是在整改呢。”
“以后不知道会不会贵，现在这价钱，我也不敢日日吃，怕我家那婆娘活吞了我。”
“哎，得吃且吃吧。”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回头。
因他喜静的缘故，每回总是挑最靠里边的位置，自然也最靠近铺子。
老徐等人拿了钥匙开锁进屋，铺门打开，中年男子一回头，就看到了粉刷过的灰白墙面。
并没什么特色，看起来普通的很。
这念头在心中滑过，他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在路上林雍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看了他一眼。
林雍察觉到目光，抬头，与中年男子目光相对。
虽说对方收的很快，但不知怎的，林雍却从中读出了点兴味的意思。
是错觉吗？
是错觉吧。
林雍又低下了头，继续忙活起来。
三日后，老徐跟他的徒弟完工了。
按照契书的约定，林雍给了剩余的尾款，老徐当场就按照每人七十文发工钱，打发了三个徒弟后，他才笑眯眯地跟林雍谈那额外的奖励。
“你看，我这边起早贪黑，累的要死要活，可总算赶在五日内完成了。”老徐比林雍矮了大半个头，一只手臂搭在林雍肩膀上的姿势并不怎么舒服。
林雍找了张板凳，跟老徐面对面坐着。
“徐叔，这回真的要感谢你。”林雍握起老徐的双手，用万分感激的语气诚恳道，“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没法准时开业。当初说的话，我当然会兑现！”
老徐自然是为了额外的三百文，才让几个徒弟点着灯赶工。如今被林雍这真诚的态度一激，倒显出了几分真情实意来。
“瞧你这话说得，你能请我，肯定是信我。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失望了！”老徐拍了拍林雍肩膀，哈哈笑了两声说道。
林雍起身去拿钱瓮子。
这里头装着他早晨摆摊儿赚的钱，虽说他如今要兼顾装修，卖的少了，但一日总能赚上一两多。从里头数出三百文，是绰绰有余。
“徐叔，慢走。”老徐收了钱后，跟林雍客套了几句，就被林雍送出了门。
重新装修后的铺子看起来十分整洁，触目皆是白色，只需开窗开门，外头透进来的日光把屋子照的更加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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