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一片平坦，王柏川计算了一下，结合实际，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手应该在清华的腹部往上，胸部往下。
清华貌似睡着了，没有反应，王柏川也不想动作太大吵醒他，索性就这样虚虚地搂着睡了过去。
然后第二天一早，王柏川发现，清华竟然没有早起干活。
紧接着，他找到了清华没能早起干活的原因。
任谁被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双手双脚死命锢着，连脑袋都被对方下巴扣着，也没法轻易挣脱吧。
况且还不太想把对方吵醒。
所以，王柏川低下头见到葛清华扑闪扑闪的眼睛的时候，一瞬间愣住了。
“起床了。”葛清华的声音把他喊了回来。
王柏川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每个男性早上都会发生的生理现象现在也发生在他身上，并且自己现在正紧贴着清华还没放开。
气氛逐渐尴尬。
“我要去给爷爷做早饭了。”葛清华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
“嗯，嗯。”王柏川很慌乱地把手脚松开，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你不起来吗？”葛清华如往常一般坐在床沿，声音像平常一样听不出差别。
其实，他老早就醒了，也感觉到了腰后的炙热，醒过来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怎样在不吵醒柏川的情况下起床，并暗暗在心里设置了一个“再过五分钟我就喊醒他”的阈值。
并且，他永远不会告诉王柏川，原本对方的腿刚好压在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是他醒过来以后轻轻挪开的。
这种话题他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干脆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烂在肚子里算了。
幸好王柏川正沉浸在自己的尴尬里，没有注意到清华今天的不太对劲：“我再赖一会，你先去吧。”
“嗯。”葛清华穿戴整齐，起身去了厨房。
王柏川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半边脸颊，眼睛盯着上方，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刚才怀里的充实。
同时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试着抱着清华睡觉，白白在清华家住了大半个月，浪费了这么多个晚上。
难怪霍宇每次靠在赵尽霖怀里，赵尽霖脸上都一副暗爽的样子。
在他心里，晚上抱着清华睡这一条，已经荣升为优先级五颗星了。
葛清华发觉，今天的柏川格外勤奋。
他平常已经帮葛清华做了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像喂鸡、打扫、备菜、洗碗这些，都做得游刃有余了。
然而今天，不仅里里外外全部重新打扫了一遍，还把自己的床单被套都拿去洗了，连柴房的柴都整整齐齐码了一遍，看得葛清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快要开学了，想着临走前再干点活？
除了干活勤快，还有一点就是，更加黏人了。
举个例子，他中午收拾完会到床上午睡半小时左右，并不真正睡着，就是眯一下缓解一下疲劳。这边刚躺上床，王柏川就跟着上来了，说是也躺一会。
他出去挑水，平时柏川都在家做作业或是玩玩手机，今天几乎是寸步不离，一块走到井边，一路跟着回来。
搞得他以为王柏川要帮忙挑水，委婉拒绝的话都想好了，没用上。
怀着满腹疑问到了晚上，葛清华觉察到一丝端倪。
“哎，我以为下午这么大太阳，一下就能干我才把被子洗了。”王柏川抓着头发，左顾右盼，一派烦恼的样子。他不会说下午刚晒上去没多久床单就干了，背着清华泼了三次水才撑到了晚上。
“爷爷那还有套备用的，我给你拿过来先换上？”葛清华想了个新方案。
“不用了吧，这么晚了，把爷爷吵醒了多不好。”王柏川故作为难地回答。
似乎猜到了一点王柏川的意图，葛清华下意识想找个借口推脱。
虽然昨晚上因为缩在王柏川怀里，浑身暖洋洋的，仿佛置身于一个火堆里，睡得比平时还要好。
但是他又怕今天早上的处境重现。
两难之下，一时没有吭声。
王柏川决定用一招以退为进：“没事，我直接盖被芯，多穿两件衣服也行。”
他这样一说，相比于他感冒，早上那点尴尬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葛清华只能说道：“还是挤挤吧，万一病了就不好了。”
王柏川几乎立马就想答应，但是他的理智让他装作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踌躇道：“就是，我睡觉有个习惯，逮着什么抱什么，怕搅和你睡觉。”
“霍宇也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不抱就睡不着。再说昨晚上我不也睡着了。”葛清华有些困了，扯了扯被子：“快睡吧，这么晚了。”
既然小心思得到了满足，再装矜持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柏川克制住了自己迫切地想要钻被窝的想法，老老实实熄了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僵直在原地没有动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起手。
闭着眼睛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声，王柏川假意睡熟了翻身，面对着清华的后背。而后，小心翼翼、异常轻微地把胳膊伸了过去，轻轻地穿过清华的腰间，虚虚地将他搂住。
他缓缓地贴近，近到鼻子都要碰到清华的发丝了，才恍然清醒，退回一些。
鼻间还是能闻到清华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和他头上的一模一样。
王柏川舔了舔发干的上嘴唇，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心里想着，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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